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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天的談判時間即將過半,中美雙方結束了第一次面對面的磋商。1月10日中美雙方各自發表了聲明,不過雙方發出聲明的時間相差6個小時。我們以北京時間來說,美方發出聲明的時間是今天凌晨2點(美東時間是昨天下午2點),而中共商務部發出聲明的時間是今早8點。

中美發聲明 無細節

從聲明內容來看,雙方也存在著「明顯差異」。中共商務部的簡短聲明中表示,雙方深入細緻地討論了貿易和結構性問題,增進了相互理解,同意保持密切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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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美方聲明則指出,兩國官員討論了「實現貿易公平、互惠和平衡的途徑」。聲明中特別點出,美方提出要求中方進行結構性改革的領域,包括強迫技術轉移、知識產權保護、非關稅貿易壁壘、網絡入侵和盜竊貿易機密等。

聲明中還指出,雙方還談到中方承諾向美國購買大量農業、能源、製造業產品以及其它商品與服務。《香港經濟日報》認為,美國官員向中方傳達了特朗普政府的決心,以解決貿易赤字和其它貿易結構性問題。

外界觀察,雙方的聲明都沒有透露磋商的具體細節,這可能是因為雙方還在關鍵問題上有重大分歧。有知情人向《華爾街日報》透露了談判內幕,兩國至少還存在著三方面分歧:中共對國有企業補貼、知識產權保護和中國採購美國產品的落實方案。這些「最棘手」的問題,留待更高級別的會談來解決。

「最棘手」問題沒有解決方案

也就是說,儘管在進一步採購美國商品與服務以及擴大市場准入等問題上有了一些進展,朝著達成協議邁出了一步。但並不是「突破性」進展,要解決貿易戰還需要更多磋商,「最棘手」的問題還沒有解決方案。

知情人透露,雙方第一天的談判,試圖敲定中方承諾採購美國商品和服務的細節,尤其是農產品和能源產品。美方代表不僅向中方提出了將要採購的規模,而且要求中方承諾在具體的時間內進行採購。

大家知道,就在談判的第一天,中共突然批准了五種基因改造農作物的進口,這是美國多年來一直爭取的目標。從這一點上看,雙方在農業方面的談判取得了進展。

但是在特朗普政府提出的「更具挑戰性」的貿易要求方面,雙方的分歧則很明顯。也就是不再強迫美國公司轉讓技術、要求中國(中共)降低對國內企業的補貼,為外資企業創造更公平的競爭環境等,這些是特朗普政府的「硬性要求」。而恰好在這些方面,雙方分歧是明顯的,存在著重大障礙。

北京願做出怎樣的讓步?

不過華盛頓智囊美國企業研究所學者巴菲爾德(Claude Barfield)認為,副部級談判通常是為高層級談判掃清障礙、確定細節。中方想弄清楚美方想要甚麼、預期達到甚麼成果,美方則是探清中方願意做出怎樣的讓步。

應該說,這次會談為下一輪的更高級別談判鋪平了道路。如果不出意外,中共副總理劉鶴將在近期率團訪問華盛頓。作為中共最高級別的經濟官員,劉鶴將直面美國貿易代表、「鷹派」代表人物萊特希澤(Robert Lighthizer)。

對於談判中劉鶴短暫現身和談判延時,巴菲爾德認為「不必過度解讀」。這位前美國貿易代表處顧問特別指出,中共官員以往經常做口頭承諾,但之後沒有行動跟進。 

美國前貿易代表溫迪·卡特勒(Wendy Cutler)也認為,這次經貿磋商「出現了令人鼓舞的信號」,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中美之間緊張的貿易氣氛。但他也對《金融時報》指出,「華盛頓與北京之間仍存在著巨大分歧」。

眾所周知,中共領導層一直把大型國有企業看作是中共統治的基石,為了壯大國企,中共在各個方面都是大開綠燈。《香港經濟日報》指出,儘管中方近期屢次出手,增加採購美國商品,但對於調整補貼政策,幾乎沒有任何行動。

「兌現承諾」成關鍵詞   

作為貿易代表,萊特希澤對北京方面的言行看得很清楚,對中共的言而無信也有著清醒的認識。不看中共怎麼說,要看北京怎麼做,是不是去真正落實和兌現承諾。雙方談判剛剛結束之後,他就聯合全球的其它力量,對中共進行施壓。

《華爾街日報》報道,萊特希澤昨天在華盛頓會見了日本與歐盟代表,就在世貿組織框架下如何約束中共進行了討論。

美國企業研究所的另一位學者、中國問題專家史劍道表示,雙方還有時間達成協議,但取決於美國是不是接受中國(中共)調整經濟模式的承諾,目前北京在這方面「幾無行動」。「真正關鍵的是,如果中國不兌現承諾時,美國有甚麼強制手段。」

換句話說,「兌現承諾」已經成了談判的關鍵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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