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美國「法庭氣候」(Climate in the Courts)組織6月份發布的一份題為「分析發現,氣候訴訟的複雜性和影響力都在擴大。」(Climate Litigation Expands In Complexity And Influence, Analysis Finds,06/26/2025)的報告顯示,美國各地城市和州政府已經對能源公司提起30多宗訴訟,指控它們造成了與氣候相關的問題,導致了惡劣天氣的出現。
與此同時,美國總統特朗普領導的政府正在開展一場運動,以應對日益增多的氣候訴訟。
4月8日,特朗普總統簽署了一項題為「保護美國能源免受州政府權力過度干預」(Protecting American Energy From State Overreach)的行政命令,指示司法部長辦公室「採取一切適當行動」,阻止可能被視為違憲或屬於聯邦法律優先管轄範圍的州級氣候訴訟。
該命令指出,各州的氣候訴訟有可能增加所有美國人的能源成本,減少美國的能源供應,並破壞聯邦制。
基於這項行政命令,4月30日,司法部(Department of Justice,簡稱DOJ)對夏威夷州和密歇根州提起先發制人的訴訟,試圖阻止這兩個州提起自己的州級訴訟。
「在這個時候,美國各州本應為確保國內可靠的能源供應作出自己的貢獻,但夏威夷州卻選擇進行阻撓。」美國司法部在對夏威夷州提起的訴訟中指出。「美國憲法和法律絕不容忍這種干涉行為。」
司法部對密歇根州訴訟案中也使用了類似的措辭。
美國消費者聯盟(Alliance for Consumers,簡稱AFC)執行主任斯金納(O.H. Skinner)表示,聯邦官員現在正在「試圖阻止尚未開始的事情,這與處理正在進行的案件不是同一個問題。」
「很明顯,特朗普政府認為(這場氣候訴訟)實際上是試圖通過一些小規模的法庭訴訟,來控制我們全國的整個能源行業。」斯金納向《大紀元時報》表示。
夏威夷州對司法部的行動毫不理會,在第二天就提起了一起氣候訴訟。俄勒岡州穆爾特諾馬縣(Multnomah County)也提起了一起訴訟,指控能源公司需向該縣支付5,000萬美元的現有損害賠償金、15億美元的未來損害賠償金,外加500億美元的減排費用。
該訴訟的被告包括美國石油協會(American Petroleum Institute)、阿納達科石油公司(Anadarko Petroleum)、英國石油公司(BP)、雪佛龍公司(Chevron)、康菲石油公司(ConocoPhillips)、埃克森美孚公司(Exxon Mobil)、科氏工業集團(Koch Industries)、馬拉松石油公司(Marathon Petroleum)、麥肯錫公司(McKinsey & Co.)、莫蒂瓦公司(Motiva)、西方石油公司(Occidental Petroleum)、博地能源公司(Peabody Energy)、蜆殼公司(Shell)、太空時代燃料公司(Space Age Fuel)、道達爾特種燃料美國公司(Total Specialties USA)、瓦萊羅能源公司(Valero Energy)以及西部各州石油協會(Western States Petroleum Association)等。穆爾特諾馬縣指控這些公司誤導公眾,並在其居民區上空製造了一個「熱穹頂」(heat dome)。
穆爾特諾瑪縣委員會主席傑西卡.維加.佩德森(Jessica Vega Pederson)在一份題為「穆爾特諾瑪縣就2021年「熱穹頂」災難起訴石油公司」(Multnomah County sues oil companies over 2021 Heat Dome disaster,06/22/2023)的聲明中寫道:「這些企業明知自己的產品不安全且有害,卻對此撒謊。」
司法部援引聯邦至上原則
美國司法部(DOJ)支持能源公司將市政訴訟從地方管轄區移至聯邦法院,理由是聯邦對排放的監管權力優先於州法律。
9月,美國副檢察長薩拉.哈里斯(Sarah Harris)向最高法院提交了一份簡報,內容涉及森科能源公司(Suncor Energy)和其它能源公司就科羅拉多州博爾德縣(Boulder County)的訴訟提出的請願。該簡報認為,憲法限制地方當局的權力範圍,使其只能在其管轄範圍內行使權力,「因此,科羅拉多州不得將其法律適用於這些公司在該州以外的行為。」
哈里斯寫道,即使各州可以聲稱擁有超越其邊界的權力,科羅拉多州監管排放的授權也會被1970年《清潔空氣法》(Clean Air Act)所確立的聯邦權力所取代,「該法排除了任何一個州發揮此類作用的可能性。」
迄今為止,法官已經駁回了多宗氣候訴訟。
今年1月,紐約州最高法院駁回了紐約市對英國石油公司、埃克森美孚公司和蜆殼公司提起的訴訟。2024年,馬利蘭州巴爾的摩(Baltimore)法官維德塔.布朗(Videtta Brown)駁回了該市提起的氣候訴訟,並指出空氣污染的監管屬聯邦法律管轄,而這正是該訴訟背後的意圖所在。
布朗說:「巴爾的摩方面解釋,他們只是想……追究被告在虛假資訊宣傳活動中的責任,這只不過是想從後門獲得他們無法在正門獲得的東西。」
氣候相關訴訟的批評者表示,原告更傾向於將案件留在地方法院,因為在那裏他們可能會遇到更同情他們的法官或陪審團,從而有更大的勝訴機會。
總部位於華盛頓特區的美國企業研究所(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簡稱AEI)高級研究員班哲文.齊徹(Benjamin Zycher)向《大紀元時報》表示:「撇開沒有任何證據支持這些無稽之談的說法,以及『未履行警告義務』的指控假定這些公司早已知悉相關情況——這些情況甚至連聯合國政府間氣候變化專門委員會(U.N.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在其首次評估中都沒有假定——撇開這些事實不談,即使有陪審團參與,也很難想像上訴法院會允許這樣的論點成立。」
然而,麻薩諸塞州、夏威夷州和科羅拉多州的州最高法院駁回了能源公司提出的駁回動議,允許案件進入審判程序。此外,馬利蘭州安妮阿倫德爾縣(Anne Arundel County)以及巴爾的摩市和安納波利斯市(Annapolis)提起的幾宗訴訟目前也正在該州最高法院進行審理。
10月6日,原告律師維克.舍爾(Vic Sher)告訴馬利蘭州最高法院法官,他的訴訟與溫室氣體排放監管無關,因此不受聯邦權力優先原則的約束。
舍爾說:「這並不涉及被告或任何人對排放量進行限制、監管或約束。這也不涉及被告或任何其他人改變污染控制措施、安裝設備或做出任何類似的行為。」
他表示,這些訴訟實際上是關於居民因為「遭受滋擾、非法侵入和未履行警告義務」而獲得賠償。
而科羅拉多州氣候訴訟案的原告律師大衛.布克賓德(David Bookbinder)表示,這些訴訟確實有一個監管目標,即通過提高能源價格和減少需求來減少溫室氣體排放。
「侵權責任是一種間接的碳稅。」布克賓德在10月10日聯邦黨人協(Federalist Society)舉辦的氣候訴訟網絡研討會上說。
「你起訴一家石油公司,石油公司承擔責任,然後石油公司會將責任轉嫁給購買其產品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最有效的方式——購買這些產品的人現在要為這些產品帶來的成本買單。」
特朗普政府的選項
專家表示,特朗普政府可以採取多種途徑來應對氣候訴訟。
「他們可能會訴諸國會——這條路會走得很艱難——或者他們可能會基於某些理由自行提起訴訟。」齊徹說。
他還表示,其它選擇包括繼續在現有法庭案件中提交法庭之友意見陳述(amicus briefs),或者制定新的法規來「遏制這場訴訟遊戲」。
法律分析人士將氣候訴訟與煙草訴訟進行類比。在1998年的煙草訴訟中,45家煙草公司與各州達成和解,同意在25年內向各州支付超過2,000億美元的賠償金。
這項全國性和解協議的達成,源於1998年陪審團裁定,一名新澤西州居民聲稱煙草公司未能履行警告義務告訴他吸煙的危害,因此獲得40萬美元的賠償。
和解協議達成之後,香煙繼續在市場上銷售,但是價格卻大幅上漲。與此同時,社會上開展了一場關於吸煙危害的公眾教育宣傳活動。兩者相結合令香煙的消費量顯著降低。
同樣地,氣候訴訟的策略似乎是贏得一些地方性案件,迫使能源公司就其它訴訟達成和解,而不是在法庭上面臨受到額外懲罰性賠償的風險。
然而,斯金納認為,驅動汽車、為房屋供暖和發電所需的能源和香煙之間,幾乎沒有可比性。
「煙草公司達成和解後,成本會以香煙價格上漲的方式轉嫁給消費者。」斯金納說。「(而氣候訴訟)也會將成本轉嫁給消費者,因為大量的能源直接就消失了。」
「如果俄勒岡州的一個縣說這種擾民行為給他們造成的損失高達500億美元,實際上,看來這樣做就是有人打著『我們只是希望你們解決這個麻煩』的幌子,試圖讓美國的能源公司破產。」斯金納解釋道#
原文:How Trump Admin Is Battling State-Level Lawsuits Against Oil Giant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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