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剛好是「白紙運動」三周年紀念,將自己在三年前參與的這場反抗中共疫情無差別封控、要求立即實行解封的運動記錄下來。因為這場抗爭,自己被廣州警方非法毆打、拘留,也促使我對中共的殘暴本質有了更切身的體會,決定逃離中共獨裁政權的控制。
武漢新冠肺炎(中共病毒)疫情而引發的動態清零防控持續了近三年,早期確實在控制病毒傳播、降低重症率與死亡率方面發揮了作用,後期越來越像是對中國這個鐵籠社會進行一場全方位的政治動員與控制演練。數億人被封控在家不能出門,隨時以檢測核酸的名義全社會動員,一個紅碼就讓你寸步難行。工廠不開工,商店關門,數億人生計沒有著落,多少人因此負債纍纍、破產跳樓,但是這些在中共全面加強社會控制的政治目標下,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在廣州,能深刻感受到那種全方位的社會管控對社會經濟與民眾生活的傷害。
我經常去旁邊的永泰村購物或理髮,如果有一例陽性,整個村子就會被封閉,在村裏租房的幾萬人完全出不去,所有的店舖都關閉,買菜吃飯都非常困難。但是附近的頤和山莊算是白雲區早期的富人區,如果有陽性,只會封鎖陽性患者所在樓棟的單元,對小區其他人的影響很小。這種貧富有別的封控方式像極了中共這個三六九等的特權社會。
2022年10月13日中午時分,彭立發勇士在北京市四通橋上發出反抗中共封控及暴政的最強聲。「不要核酸要吃飯、不要文革要改革、不要封控要自由、不要領袖要選票、不要謊言要尊嚴、不做奴才做公民」「罷免獨裁國賊習近平」,這些振聾發聵的標語震撼著每一個深受疫情防控之害的人。大家想說不敢說,今天終於有人站了出來,彭立發真勇士,我們不應該一直沉默。
從2020年開始,我因為在微信上激烈地批評中共的防控政策和習近平本人,不僅被封號,還被廣州白雲區的警察電話警告,到2022年甚至加了我的微信,不時地要給他匯報我的位置,在做甚麼工作。
11月14日晚間廣州市爆發了反封控抗議運動,海珠區康樂村等多個城中村中,有大量的製衣企業,以湖北籍務工者為主的人士走上街頭抗議封控政策。數百名外來務工者衝出封控區上街抗議,衝出警戒線,集體上街抗議管控措施。根據網傳影片顯示,一些穿防護服的人員試圖在警戒線外阻擋,但封鎖設施很快被衝倒。大量民眾推翻封鎖圍欄與水馬衝出街道,還有人與穿防護服的官員扭打,並高呼「不要再測試了」,至少一輛警車被推翻。網絡看到這個消息,我也很興奮,覺得終於敢有很多人站出來反抗,那離全面解封的日子不遠了。
9月18日貴州隔離大巴轉運途中車禍造成 27人死亡,11月24日烏魯木齊高層住宅火災中逃生通道被堵死,民眾逃生無門,造成10多人死亡。民眾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控制不住,爆發了。11月26日,南京傳媒學院學生開始舉起白紙,無聲地表達抗議。「白紙運動」迅速傳至上海、北京、廣州、武漢等高校眾多的城市。我當時很激動,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又一次六四運動,希望能造成當年六四運動那樣的影響。當我從telegram上看到27日在廣州海珠廣場也有相關的抗議活動時,我知道機會來了,我不能再缺席。
27日晚上,我刪除了手機上的翻牆與telegram軟件,打車來到了海珠廣場。到達廣場時,已經有幾十上百人在那裏,他們舉著白紙在高喊口號「不要核酸要吃飯,不要封控要自由」,「不要圍觀請加入」「廣州加油,還我自由」並唱起了「海闊天空」。令人氣憤的是外面居然還有些支持政府封控的人,指責抗議者是在搞破壞,不為大家的健康著想,出來搞事收了多少錢等等,並用粵語罵人。我先在外面走動了幾分鐘,然後進入到舉白紙的他們中間,旁邊的人遞給了我一張白紙,剛舉起白紙和他們一起喊口號沒幾分鐘,警察動手了。他們一邊驅趕圍在外面的人,一邊拘捕裏面舉白紙的人,不一會,我就被推倒在地,警察用膝蓋壓在我身上並用皮鞋踩住我的腳踝,把雙手用手銬銬住,然後被架住雙手,推向一輛警車。在車門口,當我拒絕上車時,一名警察打了我的臉,我的膝關節內側被踢了一腳,人被迫彎了下來。我的鼻子和眉毛都裂開了,臉上和衣服上都有血。車上已經關了好幾個人,我被塞到座位上,警察就坐在旁邊。加上警察大概有十個人,先被帶到海珠廣場附近的派出所,被搜去了手機,錢包,做 了個簡單的登記。幾個人擠在一個小屋子裏,我被帶到洗手間去把臉上的血清洗,警察給了我一張膠布把鼻子上傷口貼住。在派出所我們不許說話,陸續有人被關押進來,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們被帶上警車,開了一個多小時,送到了廣州市第二看守所,挨個詳細的登記,每個人脫去衣服,上交所有的個人物品,換上看守所的舊衣服。每個人被迫蹲在地上,如果有人因此摔倒,就會有警察用皮鞋上去踢他,我們被分開帶到監室,然後開始陸續審問我們。大概兩個小時後輪到我,警察把我帶到一個審問室,兩名警察開始面對面的審訊。他們先問了我的基本訊息,就開始問我「為甚麼要來海珠廣場」「這次的活動組織者是誰」「哪個國外的組織在和你聯繫」。當我回答我只是路過這裏,不知道其它情況時,坐在右邊的警察突然起身走過來對著我臉上就是一拳,並踩著我的腳,大聲叫喊著叫我「老實說」「不老實說讓你死在這裏」,他找出我的手機,並要我回答我跟哪些人,通過甚麼軟件聊天。當我回答沒有其它聯繫方式時,還是那個警察用辣椒水噴了我,鼻子巨痛,呼吸非常困難。當審問陷入僵局我沒法回答更多的問題時,他們把我架入了牢房。裏面有10名囚犯,我們不得與任何人交流,兩名警察輪流看守著我們。
後面我又被審問了兩次,第二次審問時,他們問我家裏電腦的密碼,最開始我給的是一個錯誤的密碼,第三次審問時,他走過來直接打我的臉,連續重重地打了好幾下,說我告訴的是錯誤的密碼。我被迫給了他正確的密碼,但是上面除了能查到我翻牆的記錄外,也沒有任何其它的和這次「白紙運動」有關的證據。12天後,我才被釋放,給了我一張釋放證明書。我被警告不要和境外勢力有任何聯繫,不要參與任何反對政府的行為,否則後果會更嚴重。回到家中,我看到我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電腦也被拿走。
中共這種泯來人性的法西斯行為,讓我一刻也不想多待,於是各方打聽怎麼樣才能逃出中共這個魔窟,剛好那裏在推特上看到有偷渡的報道,第二年的三月,我選擇離開了中國,離開這個生我養我,卻不能自由地、有尊嚴地生活的所謂「祖國」。
(作者為中國民主黨黨史法規部長)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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