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6日,穆迪鑒於政府債務和利率支付比例增加,將美國主權信用評級從Aaa下調至Aa1。此前,惠譽於2023年8月,標普更早於2011年,都分別取消了對美國長期主權信用的AAA評級。這對美國國債、美元、美國經濟以及政府經濟政策,都有深遠的影響。
喪失AAA評級,是美國經濟問題的表面化、尖銳化。長期以來,美國財政和貿易「雙赤字」,越演越烈。先說財政赤字(見下表)。疫情期間2020、2021這兩年達到高峰,2022年則較2021年下降了一半,但2023年後又持續上攀登。而且,期間由於高通脹,美聯儲加息11次,聯邦基金利率高達5.25%至5.5%,使利息支出大幅增加,2022財年未償債務總額的加權平均利率為2.07%(是年利息支出4570億美元),2023財年漲至2.97%(是年利息支出6590億美元),2024年利息支出首次超過萬億美元(為1.133萬億),財政赤字佔GDP的比例(超過6%)、利息支付總額佔GDP的比例都創近幾十年的新高。
美國2020-2025財年的預算赤字
單位:萬億美元
財年 | 2020 | 2021 | 2022 | 2023 | 2024 | 2025上半年 |
財政赤字 | 3.132 | 2.772 | 1.375 | 1.695 | 1.833 | 1.31 |
數據來源:美國財政部
再說貿易赤字。20世紀80年代之後,美國就成為貿易逆差國。2020年美國商品貿易逆差8935億美元,2021年增至1.08萬億美元,2022年上漲9.3%至1.19萬億美元,2023年下降至1.06 萬億美元。2024年,美國商品進口總額達到新高3.3萬億美元,貿易逆差達到破紀錄的1.21萬億美元,比2017年上升了50%。(不過,美國服務貿易長期享有順差,2024年為2930億美元,彌補了些貿易赤字。)
常年的財政赤字和貿易赤字,長期入不敷出,是美國的一大難題。但美國解決的辦法,主要不是縮減赤字,而是發行美國政府公債。2024年底,國債(聯邦政府債務)已超過36萬億美元,超過這年美國GDP的120%。而美聯儲減息遲緩,美國政府負債成本居高難下,財政赤字壓力增加,甚至可能會出現「財政赤字—發行國債—支付利息—財政赤字」的惡性循環格局。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測算,未來10年美國國債可能激增20萬億美元,對應的利息支出增加至10.6萬億美元,預算赤字規模將達20.2萬億美元,佔GDP之比升至7%甚至更高。
聯邦負債如此之高,那麼,聯邦有多少淨資產可以作為償還後盾呢?
不幸的是,美國聯邦政府(不是美國全國)的資產負債表顯示,2023年美國聯邦政府總資產8.94萬億美元、總負債31.85萬億美元,淨負債20.82萬億美元。就帳面價值而言,聯邦政府已經技術性破產(資不抵債)。相較2019年,美國聯邦政府總資產、總負債和淨負債分別增加2.18萬億美元、31.85萬億元和22.91萬億元。也就是說,疫情使美國了產生了巨量負債。這或是特朗普政府對中共疫情追責的一個主要因素。
而在美國國債創紀錄的同時,美國的海外淨外債也創新高。
1985年,美國從淨債權國變為債務國,結束了自1914年以來作為淨債權國長達70年的歷史。最近10年,美國的淨外債大幅增加,擁有全球最多海外負債。2019年,美國海外淨負債首次突破10萬億美元大關,為11.67萬億;2020年為14.72萬億;2021年為18.83萬億;2022年為16.26萬億;2023年為19.85萬億;2024年為26.23萬億,約為這年名義GDP(29.18萬億美元)的89.89%。
對此,首屆特朗普政府中的貿易代表萊特希澤在接受採訪時說,美國的淨國際投資頭寸(衡量的是所有美國人在全球擁有的資產與全世界在美國擁有的資產之差),20年前這個數字大約是負3萬億美元,這個數字現在是負26萬億美元,所以20年期間,美國已經將大約二十萬億美元的國家財富轉移到海外,換來的是當前的消費。換言之,全球化二三十年來掏空了美國,超過20萬億美元財富流失海外。萊特希澤認為,全球化貿易體系對美國來說是失敗的體系,給美國造成四大災難性後果:如巨量財富轉移、經濟放緩、技術落後、美國人變窮變短命。而特朗普的關稅戰目的就是扭轉這一趨勢,讓美國回歸以中產階級為支柱的社會結構。
客觀而言,方向有誤的全球化的大潮,(一)加速美國製造業空心化、造成「銹帶」地區衰退、產業鏈斷裂與技術創新能力下降;(二)製造業衰退導致傳統工人失業,中產階級萎縮,引發階層撕裂和政治極化;(三)長期的貿易逆差,雖通過廉價商品和資本流入帶來短期利益,但從長期看,卻與財政赤字互為因果,加劇宏觀經濟失衡,使美國持續依賴外部資金。換言之,對美國而言,全球化的結構性成本已超過收益,必須改弦更張了。
或許,正是深刻洞察了這些問題,特朗普再主白宮,一上來就大招迭出,對內減稅和大規模驅逐非法移民,著力推動一系列改革提高政府效率、減少開支,對外推全球「對等關稅」。
不過,債務(尤其是國債)——作為當今美國經濟的最突出問題,解決起來非常困難。本文認為,上述的全球化問題對美國現今的債務負有極大責任,此外還有一個根本原因。
美國傳統價值觀——如美國暢銷書、斯考森博士所著的《飛躍5000年:美國28條立國原則》——就債務問題,有一條基本原則:「切忌陷入債務泥沼(Avoiding the Burden of Debt)」。國父們說,「就摧毀國家而言,負債與征服有同樣的效力。」節儉才是美德,負債是緊急狀況下不得已而為之的罪惡(necessary sin)。即使是戰爭債也不拖,打完仗後也要馬上還掉,不把債務留給子孫。如果是因為揮霍而負債就更不對了。
現在呢?許多美國人過度消費已成習慣。不僅個人信用卡刷錢、按揭、車貸、消費貸,政府也不斷地發債券滿世界賣,偏離傳統很遠了。
換言之,美國真想解決債務問題的話,需要在觀念上恢復傳統價值觀,有堅強的意志,摒棄揮霍浪費的惡習。這是一個艱難而痛苦的過程,別無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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