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hé qí hán xìn ,xiāng huà chén yuán。
何奇韓信,香化陳元。
ㄏㄜˊㄑㄧˊㄏㄢˊㄒㄧㄣˋ,ㄒㄧㄤㄏㄨㄚˋㄔㄣˊㄩㄢˊ。
何奇韓信,香化陳元。
【註釋】
(1)何:蕭何,沛縣豐邑(今江蘇豐縣)人。漢初三傑之一,西漢初年丞相,輔助劉邦建立漢朝。
(2)韓信:淮陰(今江蘇淮安)人。漢初三傑之一,西漢初年名將,歷任齊王、楚王、淮陰侯。
(3)香:仇覽,字季智,一名香,東漢陳留考城(今屬河南)人。家居以禮法自我要求,家人不曾見他喜怒聲色有所不同。初為蒲縣亭長,好行教化,後為考城縣主簿。
(4)陳元:東漢蒲亭人。一說羊元,陽遂亭人(謝承《後漢書》)。因寡母寵愛,兇惡不孝,受仇覽感化而成佳士。
【語譯】
蕭何認為韓信是難得的奇才,仇覽教導感化陳元成為孝子。
【人物故事】
韓信
據《史記.淮陰侯列傳》,韓信起初只是貧窮的平民,那時淮陰屠宰戶有個少年侮辱韓信說:「你雖然外表高壯,喜歡佩帶刀劍,其實只是個內心膽怯的人罷了。」又當眾羞辱他說:「你敢死,就來刺殺我;不敢死,就從我胯下鑽出去。」韓信仔細地看了看他,低下身趴在地上,從他的胯下爬了過去。整個市場的人都嘲笑韓信,以為他膽小。
後來韓信在楚王項羽麾下任郎中,多次對項羽獻策,項羽並不採用。漢王劉邦入蜀後,韓信離開楚營,歸附漢王,擔任負責接待的小官。有一回犯法當斬,獲罪的十三人皆已斬首,輪到韓信時,恰好劉邦的故交夏侯嬰(人稱「滕公」)經過,韓信抬頭看見滕公,就說:「漢王不想成就天下嗎?為何斬壯士!」滕公對韓信的話感到驚奇,又見他相貌堂堂,就釋放而不斬殺他了。滕公與他談話,更感到高深。向漢王呈報,任命為治粟都尉,但漢王並未發覺韓信有何奇特之處。
韓信多次和蕭何談話,蕭何看出韓信是個奇才。到了南鄭,途中因思鄉而逃跑的將領有幾十人,韓信揣測蕭何等人已多次向漢王推薦自己,但不得漢王重用,也就離開了。蕭何聽說後親自追趕。
有人向漢王說:「丞相蕭何逃走了。」漢王大怒,有如失去了左右手。過了一兩天,蕭何來拜見漢王,漢王又生氣又高興,罵蕭何說:「你為甚麼逃跑呢?」蕭何說:「我不敢逃啊,我去追逃跑的人。」漢王說:「你所追的人是誰?」蕭何說:「韓信啊!」漢王又罵說:「將帥逃跑的有幾十個,你沒去追;卻要追韓信,分明有詐。」蕭何說:「諸位將領容易獲得,至於韓信是國內獨一無二的人才(國士無雙)。漢王若想長居漢中,不需用到韓信;若要爭奪天下,除了韓信再沒有人能與之共商大事。就看大王如何決定了。」
漢王說:「我也想向東去啊,怎能苦悶地久居此地呢?」蕭何說:「漢王決定往東發展,能重用韓信,韓信就會留下來;若不能重用,韓信終究會逃跑的。」漢王說:「我為你任他為將軍。」蕭何說:「任他為將軍,韓信必然也不願留下來。」漢王說:「任他為大將。」蕭何說:「非常慶幸。」於是漢王要召來韓信任命大將。蕭何說:「大王向來傲慢無禮,如今拜為大將卻如呼喚小孩,這就是韓信所以離去的原因啊!大王若一定要任用他,就應選擇良辰吉日,齋戒沐浴,設立高壇,安排儀式,這才可以呀!」漢王答應了。眾將皆喜,人人各自以為得任大將。等到任命大將時,竟是韓信,全軍都很驚訝。
楚漢相爭結束,韓信被封楚王。召來當年侮辱自己出其胯下的少年,任他為中尉。告訴諸位將相說:「這是位壯士。當他侮辱我時,我難道不能殺他嗎?殺他也沒有理由,所以忍下來而成就此時大業。」
仇覽
據《後漢書‧循吏列傳‧仇覽》,仇覽年少時是個敦厚寡言的讀書人,在鄉里間不為人知。四十歲時,縣裏徵召補任官吏,仇覽被選為蒲亭長。他鼓勵生產,制定法令,農事完畢就讓子弟回校就學。對輕浮放縱的人,都差遣他們從事種田和養蠶等農事,並嚴訂刑罰。親自協助喪事,救濟撫恤窮困孤寡的人。一年後當地民風大為改變。
仇覽初到蒲亭,有個名叫陳元的人,獨自和母親居住,他母親拜訪仇覽,要告陳元不孝。仇覽驚訝地說:「我這幾天經過你家,看到房舍整齊,定時耕種。這不是惡人,應是教化不夠而已。母親守寡撫養孤兒,勞苦到老,為何只因一時氣憤,就要讓兒子背上不義的罪名呢?」母親聽了感到後悔,哭泣離去。仇覽又親自到陳元家裏,和他們母子同飲,順帶為陳元講述做人應有的道德規範和孝順的行為,列舉善惡報應的例子讓他明白。後來陳元深切悔改,終於成為孝子。
當時的考城縣令王渙,聽聞仇覽以道德教化人民,任他為主簿。王渙問他:「你不將陳元治罪而教化他,是否少了鷹鸇(zhānㄓㄢ,猛禽)之志?」仇覽說:「我以為鷹鸇不如鸞鳳。」王渙說:「枳(zhǐ ㄓˇ)棘非鸞鳳所棲,百里豈大賢之路?」於是送他進太學,以一個月的俸祿為資助,期勉他終能成就偉大的德行。當時名望很高的太學生符融,經常賓客盈室,唯獨鄰房的仇覽堅守心志,致力經學。符融覺得很奇特,問他為何不趁機結交志士,仇覽嚴正地說:「天子修建太學,難道只是讓人在其中遊玩談論嗎?」便拱手離去。符融和郭林宗投名帖登門拜訪,請求留宿,郭林宗也非常歎服,下座向仇覽行禮。
【說明】
蕭何看出韓信是位智勇雙全的奇才,劉邦聽了韓信的計策,也認為太晚重用他了。後來韓信果然戰績輝煌,打出漢室天下。劉邦自嘆不如:「連百萬之眾,戰必勝,攻必取,吾不如韓信。」韓信忍胯下之辱,可見不同於一般人,因為他意志堅強,具大忍之心,忍難忍之事,才能做得了那麼大的事啊!
韓信功高震主,蒯通(蒯,kuǎi,ㄎㄨㄞˇ)擔心「野獸已盡而獵狗亨(同烹)」,勸韓信自立為王,但他以漢王待他不薄,不忍背叛劉邦。後被貶為淮陰侯,呂后再與蕭何密謀,殺韓信於長樂宮。故後世言韓信「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一生成敗皆源於蕭何。
仇覽教化陳元,使不孝子能反哺其母,如人民的再生父母。南朝宋范曄《後漢書》之前,另一本《後漢書》也說明了仇覽如何教化陳元。三國時代吳國謝承的《後漢書》記載,羊元(陳元)兇惡不孝,母親到仇覽處說羊元之事。仇覽叫來羊元,以為人子的孝道責備他,並給他一卷《孝經》讓他誦讀。羊元深切悔改,到母親床下認錯賠罪說:「我年少喪父,被母親所驕縱。古諺說『孤犢(小牛)觸乳,驕子罵母。』乞求今日自行改過。」母子相對而泣,於是羊元以孝道修己,後來成為品學兼優的士人。
其實仇覽除了施行教化,對放縱之人也嚴訂刑罰。為何不治罪陳元,應是考慮寡母尚需孤兒奉養,而且陳元並非惡人,只是被母親慣壞了。如此做法也是仇覽考慮周全,因材施教的一個辦法。由此例也可證明,為人父母千萬不可溺愛子女,否則將害了子女,也害了自己。
——轉自正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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