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金融行業的降薪潮已持續3年之久,目前還在惡化,減薪、裁員、反腐及政治改造仍在繼續,這個曾經繁榮一時的行業,正在失去光環與吸引力,顯示出中國經濟變遷中的一片黯淡光景。
中國金領人群收入腰斬
陸媒《南風窗》報道,艾倫在2018年開始在金融行業工作,但去年艾倫離開了,原因是「收入太低」。
按照金融業普遍的職業發展路徑,券商分析師在工作兩三年後年薪能達到40萬,5年後成熟的分析師可衝破百萬年薪。
如今5年節點已經到了,艾倫的月收入變成了四位數。扣掉社保和公積金,一個月到手只有6,000多元。上海的生活成本不低,艾倫感到難以為繼。
艾倫說,在部門內,他屬於「走得晚」的人,此前近一半人已經離開。大家去向各不相同,但下一步到底要怎麼走,沒有人能說得清。
投行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在深圳某券商投行部門工作的林華對鹽財經表示:「基本上年終獎都沒有了。」
林華主要負責IPO業務,他說,沒能趕上最好的時候。
「最好的時候」指的是註冊制剛實施那幾年,情形在2023年下半年急轉直下。
2023年8月,A股大跌,上證指數失守3200點,2023年A股IPO數量從上一年的428間下降至313間,到了2024年,IPO數量僅為100間,募資總額同比下降81.11%。
投行項目減少,林華的收入也一併縮水。但比起降薪,更令人精神緊繃的是裁員。
林華表示,過去業內個別券商每年保持著5%左右的「優化率」,這幾年,這個數字大幅上升,個別部門達到了15%。
2009年丁茂大學畢業投身金融業。「那時候樓價每年都漲,招聘也很火熱,到處都缺人。投資公司多,市場上的錢多,創業的人也多。」丁茂說。
但從2019年開始,他體驗到過去從未有過的波動,最直接的訊號是募資變難了。
「我們這個行業,錢就是子彈,沒有錢你幹甚麼?」
一開始,丁茂的月薪從3萬降到1.6萬,再後來,他失業了。
失業在家的日子裏,他目睹許多同齡同行人在嘗試轉型,做自媒體的尤其多,還有人賣起了網球服。這些人中不乏頂尖高校畢業的精英人士,在現實壓力下,也不得不「脫下長衫」。
證券市場2016年開始變差
實際上,自2008年以來,中國A股市場已經經歷了好幾波交易量急劇下滑,國內各大券商紛紛降薪、裁員。
原海通證券金融分析師張盛利,2012年至2017年在證券公司從事證券市場、股票、期貨,後來移民到美國。
他對《大紀元》表示,2013、14年的時候他們每年年底分紅發得最多,營業廳每個人可以分二十萬獎金。
2016、17年整個證券市場開始走下坡路了,收入斷崖式下滑,以前一個月可以拿兩萬、三萬,一下子變成四千、三千。分紅最多也就一萬、兩萬,下面的人就給五千塊。
張盛利解釋,一方面IPO一級市場項目越來越少了,能上市的公司幾乎全上市了;同行競爭也比以前大了,就賺不到甚麼錢。
「當時我們營業部員工自己走掉了起碼三分之一」,他說,「我們聊得最多就是移民,因為證券公司對經濟特別敏感,大家都在跑路,我周圍的朋友能跑出來的差不多都出來了。」
張盛利表示,以前行情好的時候,如果在證券公司裏面工作,買樓幾乎都不貸款,都全款買。因為2000年左右股市就一路暴漲,好像2007年達到最高6124點,那時候真的很好賺錢。
他補充,證券公司是這樣,如果整個市場行情非常好,莊家都肯進來做股票,每隻股票、每個莊家要通過好幾間證券公司開跑道出來。「比如說我們證券公司,人家幾個莊家來開幾個跑道,他們在哪些股票後面建倉,我們全部看得一清二楚,就可以跟一起買。」
張盛利表示,上證指數從16年開始2,600多點、17年3,000來點,後來繼續一路走低,整個市場一潭死水。
「小散戶已經被騙了太多次了,被共產黨來回欺騙之後,投資信心幾乎都沒有了。」
張盛利表示,資本市場最基本有三點:法律健全、資本市場依法行事、足夠開放。如果能做到的話,全世界都會來投資你這個市場。
「但中國股市就是一個賭場,這個賭場的莊家就是共產黨,中國A股建立的最初目的,是為了解決國營企業融資問題,在市場上圈錢,所以它的出發點不一樣。」
張盛利表示,美國股市相對來說有比較公平的法律制度,資訊跟市場反饋幾乎成正比,讓好公司能不斷成長、爛公司淘汰掉,所以美股幾乎一路都是牛市。但是中國股市完全找不到投資的理由在哪裏,「我身邊沒有幾個人炒A股的」。
金融業「惡化如雪崩」
台灣財經專家黃世聰對《大紀元》表示,任何一個國家銀行業都扮演非常重要的輸血角色,金融業表現不好,通常顯示這個國家的經濟出了問題。
黃世聰表示,金融產跟內需是深層綁在一起的,現在房地產、內需產業、出口產業,這幾個銀行業主要放貸對象前景都不佳,當然會讓銀行去砍薪水,因為他們也知道,未來的景氣不會太好。
但最近3年來的金融業惡化情況,讓人怵目驚心,已不再單單是一種經濟現象。
北京某著名資產管理公司原法人代表和執行董事張弼君對《大紀元》表示,國內現在的金融情況,不光是金融業,各方面全廢掉了。
他說,從2021年到23年這兩年左右,情況惡化就像雪崩一樣。市場根本沒有信心,中層、底層辦事的經理,薪酬掉得非常快,肉眼可見。中共黨魁習近平現在缺錢,需要宰豬殺羊來填補窟窿,現在國內很多大券商,從去年開始已經要反吐年薪和獎金了,不吐都不行。「我認識有幾個就直接改行,上保險公司或外服相關上下游了。」
張弼君表示,資產管理處置這塊原先還好,包括廢棄廠房、土地貸等,優質和不靠譜的一半對一半,到2021年以後惡化非常快,有特別特別多的坑。「最後到了2022年底、2023年初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品出味了,十有八九是坑,而且是大坑。一旦說實際的合同簽了,捲進去之後抽身都抽不了。」
張弼君表示,大家非常悲觀,因為習一條道走到黑,即使把他弄下去之後,他已經把這幾十年改革開放的家底全帶走了。現在M2貨幣總量都能買全世界了,只是還沒爆煲,一旦爆煲的話,金融業怎麼辦?
張弼君表示,西方傳來的金融,在國外叫金融工具、叫金融市場、叫債市、叫股市,但在中國境內都是黨國的收割工具,它根本就不是理財產品,也不是一種金融現象,根本就是一場騙局。
「我們行業人把A股市場的中小散戶叫化債人,他們在給國家、企業消化它應該承擔的債務,是背鍋俠。」
時代變遷:政治改造下的金融業
金融行業的降薪現象大約已持續3年之久,背後更主要的原因是政治。
2023年3月,中共改革了金融監管框架,明確黨管金融,認為金融體系的功能更多是「公共事業」,而非市場化的商業體系。
根據2023年底黨刊「求是」文章介紹,所謂「中國(中共)特色」,核心是「堅持黨中央對金融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
美國經濟學者黃大衛(Davy J.Wong)對《大紀元》表示,從2020年的螞蟻金服被叫停IPO以來,北京全方位的強化對金融的直接控制,打破了市場管理的獨立性。限制高薪、禁止套利、加強監管的背後,其實明確傳出一種訊息:金融不再是一個價值創造行業,而是政治服從行業。
自此之後,中國金融業受到了經濟下滑與政治改造的雙重擠壓。

彭博社報道,曾經是大陸最國際化的金融機構中金公司,市場主導的信念消失了,現在中金公司由中共控制。
路透社今年1月報道,中共當局將削減三大金融監管機構員工薪資,降幅約為50%,降薪後三大監管部門薪酬水平,預計將與公務員薪酬看齊。
近年來,中共當局還以反腐為名義開始對金融行業大清洗。2022年中國金融系統受到審查的幹部人數約77人,2023年猛增至104名;2024年至少有97人被查。
持續的清洗帶來了行業恐慌,大陸A股上市公司掀起「高管辭職潮」。
曾是中國最熱門的專業的金融和經濟學,現在也不再是中國最聰明學生的首選,北京大學經濟學和金融學招考分數也遠低於十年前。
一些準備投身金融領域的畢業生開始參加公務員考試,很多券商行業員工也開始報考公務員,在2025年度擬錄用公務員名單中,有多位來自華鑫證券、中信建投等多家知名券商的員工,顯示出這一趨勢的普遍性。
黃大衛表示,北京現在是刻意去西方化,傳統西方金融強調市場定位,現在北京強調金融要為政治服務。金融從業人員不再享有特權,成為行政管理的一個環節。
黃世聰表示,就國際的經驗來講,管制越深,金融業從谷底爬起來更難。
「根本的解決之道還是怎麼去改造中國經濟,譬如房地產景氣如何回溫,怎樣刺激民間消費,關稅戰怎麼處理,這才是扭轉金融業景氣的根本。」
中國人勤勞、善良、聰明 擺脫中共才有希望
目前中共政治當道、從走文革路的情況下,各行各業民不聊生,民間怨氣四起,即使金融業人士也是如此,越來越多的人醒悟過來了。
張弼君表示,這個事我一直持樂觀態度,像23年底疫情到後期解封之前,廣州那邊突然爆發,一條街一條街的老百姓就推倒柵欄上街。
「因為哪裏就有壓迫,哪裏肯定是有反抗,不能再讓他這樣倒行逆施、胡亂折騰下去了。」他說,實際上現在國內最近兩年以來,覺醒了人群比例迅速攀升,這是可以肉眼可見的。二年前的話,可能還沒誰罵共產黨,現在這個比例幾何式增長。
張弼君表示,政治經濟連著的,別指望它好了,長痛不如短痛,早點崩了,然後大家才能真正的改變一下社會制度,把這個執政黨徹底換掉,還有出路。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太遠。
他說,我們十幾億中國人勤勞、善良、聰明,這個民族的優越點能繼續發揚的話,還是可以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如果還是共產黨,這事永遠沒戲。
「我們現在是出來了,出來了到時候聲援吧,聲援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要不怎麼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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