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世紀的某個時刻,我開始在觀看電影時變得戰戰兢兢。我發現,很有可能在某部電影中,製片人會發出一些奇怪的政治訊息,對資本主義社會的某些基本原則進行赤裸裸的攻擊。他們開始摒棄藝術,轉而利用電影進行各種形式的嘲諷。
我們看電影是出於自願的。我們大多數觀眾都是花錢買票看電影。如果拍攝電影的目的是偷偷抨擊我們的核心價值觀,宣揚某種奇怪的覺醒(woke)信條,我們為甚麼還要花錢去遭這個罪呢?由於受到了太多次的傷害,我現在選擇電影時會更加小心,避免觀看任何似乎帶有政治目的的影片。人生苦短,我可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這就是為甚麼我從來都懶得去看今年上映的真人版《白雪公主》(Snow White)。即使是在宣傳上,它也是帶著左傾修正主義的印跡。這部電影收到的評價非常糟糕,可以列為迪士尼公司(Disney)製作史上最糟糕的電影投資之一。其實,人們本來是對這部電影滿懷期待的。
讓我感到困惑的是,為甚麼迪士尼在一開始的時候不能預見到這樣的結果呢?為甚麼這家公司要花費2.5億美元去投資一部必敗無疑的電影呢?要想弄明白這個問題,我們需要探討一下狂熱的意識形態是如何吞噬理性思考的。
幸運的是,在我們這個時代,任何人都可以跳轉到像Tubi這樣有廣告支持的免費電影網站,立即觀看成千上萬的精彩節目和電影。Tubi是一家總部位於加州三藩市、提供免費的影視劇影片服務的平台,受歡迎程度僅次於Netflix和Amazon Prime等平台。雖然我們無法在這些免費平台上欣賞到全部電影,但也有真正的寶藏在等待著我們。
我依稀記得獲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金色池塘》(On Golden Pond)於1981年上映時的情景。這部電影被認為老套而略顯無聊,是荷里活兩位實力派演員方達(Henry Fonda)和赫本(Katharine Hepburn)晚年走向票房成功的一次嘗試。這部電影隨後獲得了三項奧斯卡大獎,大獲全勝。顯然,方達和赫本在拍攝這部電影之前從未謀面,但他們兩人的組合簡直就是魔力般的存在。
這部電影的美妙令人無以言表。影片取景於新罕布什爾州經典的紐英倫湖畔夏日小屋,在大自然的美景中,展現了這對老年夫婦的脈脈溫情。女主人熱愛大自然、遊戲和生活,而男主人則是一位脾氣暴躁的退休教授,雖然外表不修邊幅,但卻有著一個內心純良大美的靈魂。這部電影由始至終都貫穿著死亡的主題。我想不出有哪部電影能更真實地描繪人們在漸漸老去時的各種掙扎。
他們老倆口的女兒由正值盛年的簡·方達(Jane Fonda)扮演。女兒的新男友是一個單親父親,帶著一個13歲男孩,這個男孩已經變得頹廢和憤世嫉俗。老人和男孩在夏天的划船、釣魚和游泳等各種活動中慢慢建立了感情。
這個單親父親透露了一個秘密:水裏面有一條大鱒魚,他把它取名為沃爾特(Walter),多年來人們一直都捕不到它。他們追捕這條魚長達數周,一路上捕獲了許多其它魚,卻沒有捕獲到他們想要的這條大鱒魚。在電影結束的時候,他們終於抓到了沃爾特,但考慮到這條大鱒魚的體型、威力以及對它的長壽的尊重,他們最終還是把它放生了。
所有這一切都讓人想起另一部被多次拍成電影的偉大作品,美國近代小說家赫爾曼·梅爾維爾(Herman Melville,1819-1891)的《白鯨記》(Moby Dick,1851)。這是美國最偉大的長篇小說之一,然而奇怪的是,人們對它的恐懼多於對它的深入閱讀。這部小說後來之所以聲名遠播,是因為書中詳細描述了捕鯨業和捕鯨文化,當時電力尚未出現,鯨油就是最緊缺的照明資源。
亞哈船長(Captain Ahab)組建了一支捕鯨探險隊,但他狂熱地想要捕獲那條最大的鯨魚,那條曾讓他失去了一條腿的鯨魚。顯然這次探險的目的不是為了獲利,而是為了復仇。船上的水手們都知道這一點,但是他們低估了船長這個執念的力量。這趟旅程把他們帶到了遙遠的南中國海,最後卻給他們上了一堂深刻的課,讓他們認識到一味執著追求而不顧及他人和周圍的大環境,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讀者或觀眾在整個故事的儘可能長的時間裏都是船長的粉絲,崇拜他的大無畏精神,真心希望他能如願以償。但是故事的教訓只有在萬劫不復的結局中才會顯現,只有在劇情反轉中才會發現,船長的痴迷濛蔽了他所有的判斷力。
相比之下,影片《金色池塘》中尋找大鱒魚的過程就顯得理性和偏向運動性質。兩個故事都以紐英倫為背景,相似之處肯定不是偶然的。一個表現的是毀滅性的狂熱,另一個表現的是有節制的、充滿愛的大膽挑戰。
這兩部電影都是我的導師羅斯巴德(Murray Rothbard)所說的那種「真正意義上的電影」,也就是說,它們都是思想深刻的、令人興奮的、情感豐富的、情節精彩的、令人回味的電影,而且沒有強行灌輸和操縱觀眾政治觀點的企圖。現在不看老電影的年輕人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含義。
據我所知,默里沒有評論過《金色池塘》,但我相信他一定會喜歡這部電影。說真的,我被影片中天真無邪的情節所震撼,同時也感到欣慰,因為我意識到,在影片的任何一個情節中,都不會出現「另一隻鞋子掉了下來」的情況,也不會有人給我們上一堂關於正常社會罪惡的課。
20世紀拍攝的大多數電影都是如此,然而後來意識形態出現了,毀掉了我們的電影。我們可以將認同主義政治(identitarian politics)視為亞哈船長眼中的鯨魚,左派狂熱地追求這種政治,甚至不惜自我毀滅。我在《紐約時報》、大公司和政府部門都看到了這種情況,在這些地方,單一的狂熱理念已經淹沒了所有的理性,甚至是對盈利指標的關注。
在這種情況下,「白鯨」的角色被一種對「白人」基督教社會以及其底層價值觀的惡毒描述所佔據,認為社會充斥著無可救藥的腐敗,只配被摧毀。在過去的10年裏,這種觀點變得甚囂塵上,以至於一小撮勢力強大的作家甚至試圖改變美國的建國日期,並向他們認為代表了他們所憎恨的一切的美國總統發動一場瘋狂的戰爭。
有觀點認為,「反特朗普錯位綜合症」(Trump Derangement Syndrome)毀掉了大量藝術、新聞、評論和文化,這種看法不無道理。在特朗普總統的第一和第二任期內,有很多不同意的地方,明確這一點並沒有錯。問題在於一味追求鯨魚而忽略了其它一切。
正確的做法是影片《金色池塘》中男主人公方達對大鱒魚「沃爾特」(Walter)所採取的做法。狩獵是一種冒險。政治作為一項正常的運動是一件偉大的事情。它可以磨練觀察、論證和修辭的技巧。所不同的是,亨利一旦釣到魚就會放走,而特朗普的敵人則將賭注提高到了可能的最高水平,企圖將他關進監獄,甚至更糟。
我們生活在一個風雲變幻的時代,覺醒的意識形態岌岌可危,在社會的許多領域遭到禁止,並根據政策被取消資格。儘管如此,這種意識形態背後的理解機制仍將在文化中長期存在,並在學術界、專業協會和媒體中深深地制度化。電影也是如此。
好電影也許會捲土重來,也許現在就正在捲土重來,但我希望你和我一樣,會等到影評出來後再決定是否觀看,並迴避任何左派思潮的東西,因為我不想花錢去受到侮辱。現在,我只追求傳統電影的美麗和奢華,而不受已經損害如此多精英文化的狂熱主義的影響。#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薩斯州奧斯汀(Austin)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 2020)。他也是《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文集》(The Best of Ludwig von Mises, 2019)一書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學專欄,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聯繫方式:tucker@brownstone.org。
原文: Movies Without Manipulation 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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