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症」在我腦海一點也不陌生,早在廿多年前已知他摧毀人生的威力。因著他,也映照出人性的陰暗面。
她是我中學時代的同窗,是家中大女,深得父母厚愛。她愛親近老師,直接說應是討好老師,經常向他們報告班中同學的「惡行」。那位在英文測驗「出貓」、那位在科學課時搗蛋、那位在歷史課時偷看漫畫等等,老師也一一知曉。紙當然包不住火,同學知道她是「奸細」,紛紛排斥她。她路過時,同學故意大聲說「不要跟她走得近,她甚麼也告密。」因此,青少年的她多時一人地度過。可能只有一兩位隨和的同學願意跟她交談。
由於自小欠缺與同儕溝通的機會,她孤僻的性格延續至大專校園生活。適逢,她的父親因病離世。溫室長大的她經不起重重打擊,患了精神分裂症,被迫休學一年。母親失去伴侶,情感更加依附長女。母日夜勞累地照顧她,轉移對亡夫的悲痛。我的朋友在醫院備受母、醫護員呵護,怎捨得離開這裏來面對複雜的社會?
我告訴中學同窗此事,她們曾跟她友好的,竟然當故事般聽完便算。探望她嗎?眾人迴避。在她們勢利的眼中,患者全無利用價值。多年的情誼,她們毫不在乎。只有我一人前往青山醫院,也是我第一次,內裏全是癲狂患者嗎?雖然有點膽怯,想到醫護員在場,心感安全。甫進內,朋友笑一笑,似是跟我不熟稔,然後遊走兩邊牆壁撞來撞去,護士立即制止,還請我走到鐵閘以外空間。我知道朋友病得不輕了。
輾轉地,也幸運地,朋友完成大專學士,成為合資格視光師,病情漸趨穩定。可惜由於她呆滯的表情,沒僱主聘請她為全職。教會的介紹下,終有僱主聘她為兼職。我跟她聊天,她像十歲的兒童,事無大小也要問準母或妹妹,對我的工作、近況不聞不問。好像我只單向式關心她。我嫌棄她。
數月前,我回港。因眼鏡需要修補,順道找她。她看見我,像是看到親人一樣,熱烈地把我抱緊。然後妥善處理我的眼鏡。經她的手藝,眼鏡比之前更適合面部。她還嚷著請我吃一頓豐富的。頃刻,沒有一位朋友比她更珍視我。我歉疚曾鄙視她,眼淚不由自主地滾動。@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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