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總理李強7月19日出席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開工儀式並宣布工程開工,聲稱是「世紀工程」。該工程不禁令人和三峽大壩比較,似乎更容易出現「爛尾」的可能。該工程此前曾引發下游國家印度與孟加拉擔憂,這一史上成本最高昂的基礎設施項目,成為中共用來施壓它國的籌碼。通過能源輸出,中共可以進一步鞏固其在南亞和東南亞地區的影響力,這也是「一帶一路」倡議在能源基礎設施領域的重要一環。
根據官方發布的資料,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位於林芝市。工程主要採取截彎取直、隧洞引水的開發方式,建設5座梯級電站,總投資約1.2萬億元人民幣。工程電力以外送消納為主,兼顧西藏本地自用需求。
雅魯藏布江是西藏最長河流,這裏有世界上最大的峽谷,其中在下游短短50公里的直線距離內形成2,000米的落差。這樣的地貌提供巨大的水電潛力,但也帶來工程的施工挑戰。
這項工程預計至少耗時10年,遠超中共官方聲稱的三峽大壩2,542億元的建設成本,將是史上成本最高昂的基礎設施項目。據估算,雅魯藏布江水壩每年可產出近3,000億千瓦時(kWh)的電力,總裝機容量達7,000萬千瓦,兩者都是三峽水壩的三倍多。
比三峽大壩更容易「爛尾」?
將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與三峽大壩比較,其成為「爛尾」工程的風險甚至可能更高。這裏說的「爛尾」並非指工程的物理建設方面,而是其未能兌現當初宣傳的所有承諾,並且帶來了嚴重的生態和社會問題,其經濟效益也未達到預期,反而成為一個沈重的負擔。
例如,三峽大壩的巨額投資並未顯著帶動長江流域經濟的全面發展,反而因移民、生態破壞等問題帶來了後續巨大的治理成本。可是卻對長江流域的生態系統造成了不可逆轉的破壞,包括生物多樣性減少、水質惡化、泥沙淤積、庫區地質災害頻發等。並且大規模移民導致了大量社會矛盾,移民的安置和生計問題未能得到妥善解決。
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面臨的風險有相似之處,在某些方面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1.2萬億元的投入,以及至少10年的建設周期,這意味著更大的資金需求和不確定性,中國經濟下行或政府財政吃緊,這類超大型項目最容易面臨相關的風險。
根據聯合國等機構的文件,雅魯藏布江下游是全球生態敏感區。以墨脫縣為例,這是項目開工地林芝市下屬的一個縣,位於雅魯藏布江「大拐彎」下游,從海拔2,900米的大峽谷入口開始,不到100公里的距離,海拔便可下降到560米。極端的高度差帶來的巨大溫差,讓墨脫擁有了全球多樣性最高的植被垂直帶譜,整個北半球的生態環境都被濃縮在這一段峽谷之中。如果雅魯藏布江的流速、水溫等水文條件發生劇烈變動,勢必會打破這裏的平衡,給這裏的動植物帶來滅頂之災。
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比三峽工程地質條件更為複雜,地震風險更高。在地震活躍的喜馬拉雅山區建設大型水電工程,會增加庫區地震的風險,即「水庫誘發地震」(reservoir induced earthquake)。水體對地殼壓力的改變可能激活斷層,導致地震發生,進而引發山泥傾瀉、泥石流等次生災害,對周邊地區和下游安全構成巨大威脅。西藏定日縣今年1月7日曾發生6.8級地震,造成126人遇難,4座水庫被毀。
有專家表示,這場地震造成的災害,凸顯在地震易發的喜馬拉雅山區建造水力發電設施所面對的風險。這意味著工程建設和營運期間面臨更多不可預見的挑戰和潛在災害,一旦發生,將直接衝擊項目的可行性。
另外,西藏地區地廣人稀,本地電力需求有限。這意味著絕大部份電力需要遠距離輸送到中國東部或中部經濟發達地區。長距離輸電不僅面臨巨大的技術挑戰,如特高壓直流輸電網的建設與維護,還會產生顯著的輸電損耗。此外,未來電力市場的供需關係可能發生變化,雅魯藏布江水電站的巨量電力能否完全被市場有效消納,存在不確定性。
地緣政治博弈放大鏡:中共另有圖謀
與三峽大壩主要涉及國內問題不同,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直接牽扯到與印度的水資源和邊界爭議。任何地緣政治的升級,都可能導致國際社會對項目進行更嚴密的審視及抗議,增加項目的不確定性和營運成本。
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的巨大體量和所處地理位置的敏感性,使得其成為「生態殺手」的可能性遠大於其宣稱的「清潔能源」屬性。雖然中共方面聲稱項目不會影響下游供水和生態環境,但歷史經驗和科學分析表明,大型水利工程對河流生態系統是有影響的。因為必然改變河流的自然流量、水位和泥沙輸送。這會影響下游的農業灌溉、漁業生產,對於依賴雅魯藏布江水資源的印度和孟加拉等國來說,這無疑是威脅。
通過控制雅魯藏布江的水流,中共獲得了對印度和孟加拉的戰略優勢。在政治或軍事對峙時,截流或泄洪都可能成為中共施壓的工具,加劇地區水資源緊張局勢,迫使下游國家在某些問題上妥協。
假設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能產出大量低成本電力,理論上這可以為中共在西南地區乃至通過電網互聯,為周邊國家提供廉價電力。這可能是一種「電力外交」手段。中共的戰略目標之一,是構建以中國為中心的區域經濟體系。
通過輸出低價電力,中共可能試圖鼓勵部份勞動密集型或高耗能產業向靠近中國邊境的東南亞國家轉移,並通過電力供應來建立經濟依賴。並且,廉價的中國電力可能對東南亞國家本土的發電公司構成巨大競爭壓力,甚至導致其破產,從而使這些國家在能源供應上更加依賴中國。
通過電力這一關鍵要素的控制,中共可以進一步影響東南亞地區的工業布局和發展方向,將其更好地納入中國的供應鏈和生產網絡中,增強對地區經濟的影響力。
雅魯藏布江水電工程可以看作是「一帶一路」倡議在能源基礎設施領域的重要一環。通過能源輸出,中共可以進一步鞏固其在南亞和東南亞地區的影響力,服務於其更宏大的地緣政治和經濟擴張目標。
結語與項目展望
很多人曾經幻想中共會進行自我改革,但事實已經無數次證明,只要中共的統治不變,所謂的經濟計劃、發展戰略最終都會淪為笑話。從「西部大開發」到「振興東北」,從「中部崛起」到「千年大計」雄安新區,從「曹妃甸經濟區」到「京津冀一體化」,再到「長三角一體化」、「大灣區一體化」,還有「海南自由貿易港」......這些轟轟烈烈的計劃和項目一個接一個地推出,最終結果卻只能是一個比一個更慘。
雅魯藏布江下游水電工程的開工,是中共又一次利用國家機器推行超大型基建項目的體現。它不僅反映了中共對「集中力量辦大事」的頑固思維,更暴露出其在經濟發展中對生態環境、地質風險和地緣政治後果的漠視。
這項工程的經濟效益是高度存疑的,其巨大的投資成本、複雜的地理環境以及地緣政治風險,都使其成為「爛尾」工程的可能性極高,並可能重蹈三峽大壩的覆轍,成為一個付出巨大代價卻未能帶來預期回報的「生態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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