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政府近日披露,美國之音(VOA)管理層曾經定期與中共官員會面討論如何正面報道共產中國。知情學者從美國之音被中共滲透的案例,繼續揭示和分析了過去三十多年來,中共是如何滲透和收買了幾乎所有的海外中文媒體。
7月22日,特朗普總統任命的美國國際媒體署(USAGM)特別顧問Kari Lake在接受知名調查記者John Solomon採訪時說:「我們在這幾個月的調查中發現,中共駐華盛頓大使館……定期與美國之音管理層會面,告訴他們應該如何報道中國。」
Kari Lake還提到,多年來,中共與VOA的這種互動行為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她認為,這種利用美國納稅人的資金推廣「親中共宣傳」的行為嚴重損害了美國的國家利益,違背了VOA成立時的初衷。
VOA正式成立於1942年,時值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作為美國國家資助的聯邦實體。VOA當時的任務是傳播美國政策,反制德、意、日軸心國的宣傳。VOA中文服務早在1941年珍珠港事件前就已推出。
冷戰期間,VOA在美國新聞署(USIA)的領導下,擴展到數十種語言,向鐵幕背後、缺乏新聞自由的國家傳播美國的聲音,之後為蘇聯解體發揮了重要作用。
美國新聞署也逐漸演變為美國國際媒體署,負責監督美國聯邦政府的對外廣播事務,管轄VOA、自由亞洲電台(RFA)和自由歐洲電台(RFE)等國際廣播公司。
VOA的經費由美國國會撥款,即由美國納稅人出資。在前總統拜登政府期間,VOA年度預算達到二億多美元。
今年3月,特朗普總統簽署行政命令,要求裁減聯邦官僚機構,其中即包括美國國際媒體署及其下屬的VOA等媒體。
中共滲透VOA以操控敘事權及洗白自己
在1980年代以前,大陸中國人收聽VOA是一項重罪,稱為「偷聽敵台罪」。特別在「文化大革命」時期,若被發現偷聽VOA會有坐牢的風險。
加拿大華裔作家盛雪告訴大紀元記者,那時的中國沒有言論自由,沒有新聞自由,所以很多中國人是通過美國之音來了解外面的世界,也同時來了解中國發生的事件,因為美國之音在那時是一個很有聲望的國際媒體,「那麼當然中共要去影響美國之音的內容,去掌控它的內部的結構、人員等等。」
「中共對美國之音的滲透,就像中共對所有自由世界的媒體的滲透,其實性質是一樣的。」盛雪說,「它當然是要盡一切努力去干擾輿論,模糊整個世界對中共專制政權、對(中共)迫害人權、對中共邪惡政權的認識的焦點,混淆視聽。它是盡一切努力在操控話語的敘事權。」
美國聖托馬斯大學國際研究講座教授葉耀元對《大紀元》表示,中共透過對美國之音高層的滲透,讓美國之音報道對中共「比較友善的訊息」,「這種做法其實無疑就是為了去洗白它自己」,讓美國人無從了解中共的獨裁、人權迫害,或美中競爭等問題,甚至讓全世界對中國問題都會做出錯誤判斷。
他說,這其實也是中共對美國的「認知作戰的一個方式」,它們所做的是「洗白中共的形象,所以它們會講『中國的好』,講『中國夢』,讓國外對中國不了解的人,看過它們的訊息之後,發現中國『好像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中國是一個不錯的國家』。它是用這種方式去改變美國人對於中共的認知。」
盛雪認為,中共對海外媒體進行滲透是其「全球擴張戰略的一個核心組成部份,就是中共的輿論戰、心理戰、法律戰、超限戰的核心環節」,這也是中共利用多元化、全球化去推廣中共模式的一個「全球布局」,中共要用它們的這一套「來重樹全球的輿論生態,削弱民主反抗專制、對抗專制的一種架構。」
2020年4月9日,白宮罕見地批評美國之音,拿著美國納稅人的錢,卻在為專制獨裁的中共當局做宣傳,已經與美國之音「傳播美國自由民主理念」的指導憲章越走越遠。
這份白宮簡報還以當時席捲全球的疫情為例,批評美國之音「助長了北京的宣傳力度」,「為中共唱讚歌」。具體事例包括VOA曾宣稱武漢封城是「成功的典範」,並在社交媒體上轉發中共政府慶祝解封的燈光秀影片。
2021年1月11日,時任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也曾公開批評VOA,指出其40%的員工未經過背景審查,並提到從中國「大規模招聘員工」。
中共以錢開路滲透海外中文媒體
中共對海外華文媒體的滲透早在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就已開始。2001年11月21日,美國詹姆斯坦基金會(Jamestown Foundation)在其會刊《中國簡訊》(China Brief)上,發表了一篇題為「中國(中共)政府是如何控制美國的華語媒體」的文章。文章披露,中共政府花費了巨大努力介入海外的中文媒體,其主要策略有:投資控股、給予媒體在大陸的商業利益、安插人員等等。海外中文媒體陸續被收買。
盛雪表示,她在過去三十多年裏,對中共滲透海外中文媒體的全過程有一個近距離的觀察,中共利用收購、投資、注資、合作等各種滲透方法,「無所不包」。
她提到,中共進行「廣告操控」,也就是對那些聽中共的話的媒體,給以投放大企業如華為、海航、國航的廣告,利用經濟滲透來控制那些媒體。
葉耀元表示,中共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其滲透方法基本上是「砸錢」、「砸資源」,「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用錢解決」,「一旦金錢利誘夠高的時候,很難講有人不會改變想法」,然後中共就會「繼續透過收買的方式去吸收這些人幫他們做事」。
2018年10月4日,時任美國副總統彭斯在演說中披露,「中國共產黨在美國境內,而且坦率地說,在全世界各地的宣傳機構花費了數以十億計的美元。」
與此同時,中共從2001年9月開始由中共國務院僑務辦公室、中國新聞社等舉辦「世界華文傳媒論壇」,每兩年在中國召開一次,會上都有負責新聞宣傳的中共官員到會講課,對海外華文媒體從業者進行規訓。每次與會的都有來自世界各國的華文媒體數百家的總編、創辦人等。
2023年10月23日舉辦的第十一屆世界華文傳媒論壇,全球59個國家和地區的近300家華文媒體參加。會上,中共全國政協副主席邵鴻的發言以及中國新聞社社長陳陸軍的主旨報告公開表明,華文媒體應在國際社會宣傳「中國(中共)道路」與「中國(中共)立場」,對於根植於僑社僑團的華文媒體還積極探索走出唐人街、影響當地主流社會的方式方法。
盛雪提到中共對海外媒體的「人事控制」。她說,如派遣有中共背景的記者、編輯進入海外媒體,擔任一些關鍵職務,然後就可以要求那些媒體轉發新華社、《人民日報》的一些內容。
盛雪說,中共還會與海外親共社團(如僑聯、華人協會等)合作,通過這些團體的核心人物再去影響海外中文媒體的選題和立場。
她提到,中共舉辦的「世界華文媒體大會」,就邀請大量中共認為對其有用的媒體人與會,吃喝住行全包,還有禮物相送。
「對於那些意志薄弱的人,就比較難以去抵制。」盛雪說。
法輪功媒體讓中共無法滲透
到目前為止,中共已經滲透、收買了幾乎所有的海外中文媒體,但是有一個例外。美國知名智庫加州史丹福大學胡佛研究所(Hoover Institution)2018年11月29日發表的重量級報告——「中國影響與美國利益,提高建設性警惕」(Chinese Influence & American Interests: Promoting Constructive Vigilance)說,「《大紀元》、希望之聲、新唐人電視是真正獨立於中共控制的媒體。它們由法輪功學員創辦。」
對於中共無法滲透法輪功媒體,葉耀元認為,法輪功有自己的宗教信仰,有「一個很堅貞的意識形態」,他們對金錢有「超脫世俗」的看法,所以是難以被收買的。 此外,「由於中共對於法輪功的迫害舉世皆知」,一個法輪功成員,或者支持者,面對這樣的迫害,「就算中共拿錢來收買你,你也很難吞得下去」。
盛雪也表示,法輪功群體對「真、善、忍」的「寶貴信仰」,讓他們「從整體意識形態上跟中共的『假惡鬥』是完全對立的」,因此法輪功媒體「是從根本上反中共迫害、反中共專制的」,他們對中共的「清醒而徹底」的認識與防範「就使得中共對他們的滲透就沒有甚麼空間」。
再有,盛雪認為,法輪功媒體有自己的「資金獨立」和「行之有效的結構,他們不依賴來自中共的商業廣告,也就讓中共「難以收買」。
呼籲民主國家立法限制中共媒體,嚴察中共海外勢力
葉耀元表示,中共希望做到「不戰而勝」,讓全世界都覺得「中共好棒」,「如果大多數美國人對中共都有比較正向態度的話,美國政府就沒辦法對抗中共了」。但是,中共的壞事做太多了,它只會「事與願違」。
盛雪說,中共在用它那一套「分化西方社會的共識,挑動自由社會的分裂」,「這些年當中,也能夠看到在美國的撕裂狀態,其實後邊有中共強大的助力」。
「我覺得民主國家應該有立法,要透明外國資金和媒體的背景,要支持獨立的中文媒體的發展,要限制中共官方的媒體在本國的流通。」盛雪呼籲說。
葉耀元也希望民主國家能夠「嚴密監察」中共海外勢力及其「金錢往來」,以確保中共無法用金錢在國外進行媒體滲透。
盛雪強調,華人社區是中共直接操控、利用,以及發展中共代理人的最集中的地方,她希望「民主國家要保護那些反共的力量,那麼才能夠讓那些擁共的力量能夠有所收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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