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首相府昨日(15日)為應對國會質詢,公開副國家安全顧問Matthew Collins就一宗中共間諜提交的3份證人供詞。控方上月突然撤銷對兩名被告Christopher Cash及Christopher Berry的起訴,引起爭議。供詞透露,2022年7月,Berry曾經到中國杭州跟一名中共高層會面,雖然沒有提及名字,但有傳媒指該人是時任北京市委書記蔡奇。

該間諜案早於2024年4月在保守黨執政時提出檢控,但今年另一宗間諜案的案例要求,在指控成立時,政府須已明確將中國列為「國家安全威脅」。檢控官稱雖然最初有足夠證據提控,但未能取得政府當時將中國定性為威脅的文件,因此撤控。

在野保守黨批評工黨政府為避免破壞與中共關係,未有向檢控提供足夠證據。工黨則反駁,本屆政府沒有任何部長或特別顧問介入證據;因案發時期屬保守黨執政,檢控只能依據其當時的對華立場。

根據昨公開的文件,Collins於2023年12月、2025年2月及2025年8月先後向檢控方提交3份供詞。第1份供詞寫於保守黨執政時期,Collins直言中共情報部門能力極高,對英國及其它國家進行大規模間諜行動,以促進中國國家利益,損害英國利益及安全;中共間諜活動威脅英國經濟繁榮及韌性。

其後在2025年2月(文件日期誤寫作2024年)第2份供詞中,Collins形容中國是一個威權國家,與英國有不同價值觀,對英國及盟友構成挑戰,並指中國是「英國經濟安全的最大國家級威脅」(the biggest state-based threat to the UK's economic security)。不過,他同時強調政府仍致力維持與中國正面的經濟關係,既要持續與國際夥伴在貿易和投資方面合作,亦要確保不損害國家安全和價值觀。

2025年8月的第3份供詞,則重申中共間諜威脅,包括指中共涉嫌策劃2021至2023年間對英國選舉委員會的網絡攻擊,威脅英國民主制度的完整性。

涉案被告對話曝光

首份供詞中,Collins詳述反恐警察提供的指控內容指,中共成功招募Berry為代理人,並指示他利用與Cash的關係,接觸國會「中國研究小組」(China Research Group,CRG)及其他議員。該小組由多名保守黨議員成立,關注英國如何回應中國崛起。Cash曾任國會研究員,並參與CRG工作。

供詞提及,2022年7月Berry曾到中國杭州會晤一名中共高層,並讓Cash知悉會面。雖然供詞無提及名字,有傳媒指該人是時任北京市委書記蔡奇。Cash其後多次向Berry發訊息,其中一條更寫上「你在做間諜行為」("You're in spy territory now.")。收集到的某些情報據稱轉交予一名代號「Alex」的中國國家代理人。

Collins指出,Berry多次依Alex要求撰寫關於「英台關係」的分析報告,內容涵蓋英國議會對台政策的內部評估、議員立場及對台海局勢的看法。這些會面與報告屬於高度敏感且未公開的國家行動,若此類資訊落入中國手中,將可能促使中方針對台灣議題部署情報資源,監控會議、滲透組織甚至監聽。雖然參與會面的英國代表是國會議員而非內閣官員,Collins仍強調,中方若掌握英台間的非正式交流細節,便可在兩岸或國際談判中獲得優勢,進而威脅英國國家利益。

至於其它中共關注的議題,供詞指包括當時時任下議員董勤達(Tom Tugendhat)出任內閣大臣的機會,以及前財相侯俊偉(Jeremy Hunt)放棄參選保守黨黨魁的可能性。

前保守黨檢察總長葛偉富(Dominic Grieve)接受BBC訪問時形容,間諜案告吹「完全令人費解」(utterly mystifying),並指雖然Collins在供詞中未使用「國家安全威脅」字眼,但通讀全文絕對不會覺得中共沒有威脅英國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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