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廣泛閱讀和撰寫過有關中共黨魁毛澤東(1893—1976年)統治下中國人民所遭受苦難的文章,例如拙文「消滅產權制度將摧毀社會秩序」(Eliminating Property Rights Destroys Social Order,04/25/2023)。然而就在上個月保守派青年運動領袖柯克(Charlie Kirk,1993—2025年)遇刺事件後不久,聽到一位奧柏林學院(Oberlin College,位於俄亥俄州的一所私立大學)學生發表的一段簡短言論,我感到非常震驚。

這個學生是個毫不掩飾的受毛澤東思想啟發的革命者,主張對「反動派」(reactionaries)和「資本家」(capitalists)實施更多「政治暗殺」 (political assassinations),並限制其言論自由。她希望「某些人」在「公開場合表達意見時感到恐懼」。

在大學課程中,她學習了毛澤東時代中國「暴力革命如何解放了千百萬人民,解放了婦女」。

她的觀點很極端,但她卻並非孤例。一項針對美國排名前150位的大學的題為「校園言論:調查顯示66%學生支持用噓聲壓制校園演講者」(Campus speech: Survey finds 66% of students support shouting down campus speakers,09/27/2021)的調查發現,近25%的學生表示,使用暴力壓制有爭議的演講者是可以接受的。在一些女子大學,50%的學生提倡使用暴力。

這位奧柏林大學的女生既自鳴得意,又無知無畏,如果她參加了柯克的活動,很可能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但想想看,如果她問查理一個關於中國的問題,他可能會告訴她以下這些事實。

英國記者Jasper Becker在他的著作《餓鬼:毛時代大饑荒揭秘》(Hungry Ghosts: Mao’s Secret Famine,1996)中解釋,在毛澤東的領導下,共產黨的公開目標之一就是消滅家庭和愛所產生的紐帶:

「我們要把人民公社當成自己的家,不要太注重自己家庭的組建……世界上最親愛的人是我們的父母,但他們比不上毛主席和共產黨……因為給予我們的一切不是家庭,而是共產黨和偉大的革命……個人的愛情並不那麼重要:因此,女人不應該佔用丈夫太多的精力。」

也許那位奧柏林學生認為家庭的毀滅是一個值得追求的目標。Becker寫道,由於集體化和普遍的饑荒,「因耕作牲畜的短缺,婦女被迫把自己套在犁上,充當苦力,(因體質下降到極點,)許多人患上子宮脫垂。」

如果「解放」(liberation)意味著賦予某些人專斷的權力,讓他們製造恐懼和恐怖,那麼在毛澤東時代,一些女性的確擁有強大的力量。Becker寫道:「一位20歲的女孩,黃秀蓮,公社婦聯主任,割掉了四個社員的耳朵。」

毛澤東餓死了數以百萬計的人,倖存者淪為共產主義公社的奴隸勞工。餓死的人如此之多,以至於Becker寫道:「很少有屍體被埋葬。許多人只是躺在家裏,然後死去。」

母性本能被摧毀。一些母親會對孩子藏起食物,擔心孩子會向當局透露這些食物。

Becker和荷蘭歷史學家Frank Dikötter都在書中記述過毛時代的食人現象。Dikötter在其著作《毛澤東的大饑荒》(Mao’s Great Famine,2018)中寫道,父母們讓自己的女兒(男性被認為更有使用價值)餓死,然後將屍體與另一個家庭交換食用。這被稱為「易子而食」。這就是毛澤東將女性從生活中「解放」出來的一個表現。

無限的權力導致性暴力,而女性毫無防禦能力。Becker寫道,毛澤東的解放意味著「女性遭受羞辱,遭人將棍棒插入生殖器」。

Dikötter記錄道:「沒有上班的孕婦,被迫在隆冬時節脫光衣服,然後強迫她們從事破冰作業。」女人們在工作中流產的情況屢見不鮮。

Dikötter寫道,在黨的官員中,「強姦像傳染病一樣在道德崩壞的環境中蔓延」,一名官員「幾乎對村裏的每一位未婚女子都『動手動腳』」。

Dikötter寫道,在城市裏,「為了一張十幾美分或二十美分的糧票,或者為了一磅大米,她們會在公園裏的偏僻角落提供性服務。那些無法換取食物的人將面臨餓死的命運。」

Dikötter回憶說,在一家工廠裏,「當地老闆強迫女工裸體工作。1958年11月的一天,就有三百多名女工裸體上班。拒絕工作的人就被綁了起來。」老闆們聲稱他們打破了「封建禁忌」。

Becker分享了知名異見人士魏京生的目擊報告。魏京生在當年紅衛兵時期旅行時,「震驚地看到每個火車站都有飢腸轆轆、赤身裸體的婦女和兒童乞討食物」。火車上的一位幹部對那些挨餓的人不屑一顧,說他們「以前是地主富農,或者只是懶人,挨餓對他們有好處」。

如同那位幹部一樣,奧柏林的這位學生恐怕也無法在短期內以人性看待他人。

正如Dikötter所言,「以解放之名,似乎任何行為都能被合理化。」

我們能從中領悟到甚麼?為何當今如此多人執著於違背事實與理性的觀點?

瘋狂並非只有左翼人士才會有。如今,有些人竟然會相信法國總統馬克龍(Emmanuel Macron)的妻子布麗吉特(Brigitte Macron)是男人,相信柯克是以色列暗殺的。

美國近現代自由主義經濟學家Leonard Read(1898—1983年)和英國近代哲學家David Hume(1711—1776年)的洞見幫助我們理解人類思維的運作方式。當人們陳述其立場的理由時,並不意味著他們是通過理性得出的立場。

Read在他的著作《誰在傾聽》(Who’s Listening,1973)中解釋道:「我們只需認識到,無論好壞,思想都掌控著個人;而不是反過來。不是我擁有思想,而是思想控制了我。」

Hume也許會這樣說:人們會接受某種激情,比如對毛澤東的熱愛、對西方文明的憎恨,或者對猶太人的仇恨,然後找到理由來為這種激情辯護。當根深蒂固的政治信仰被激情驅使時,人們就無法用理性改變自己的立場。

Hume在其代表著《人性論》(A Treatise of Human Nature,1739)中發表了他的理論:我們的激情(情感),而非理性,才是決策的主要驅動力。Hume的理論被哲學家們公認為哲學史上最重要的理論之一。如今,神經科學正在證實休謨的觀點是正確的。

然而近三個世紀過去了,Hume的真知灼見仍然未被大眾廣泛理解。我們不難理解其中緣由。在我們看來,決策往往源於深思熟慮的理性思考;愚蠢的總是他人而非自己。我們更願相信自己是人生的掌舵者,通過理性行使自由意志。任何對理性信念的質疑都會令我們倍感不安。

那麼,對於我們這些試圖捍衛自由的人來說,在面對那些被非自由激情驅使的人們所發動的猛烈攻勢,我們該何去何從呢?

Read提出了一個關於天氣模式中高氣壓與低氣壓的實用類比:低氣壓引發風暴,高氣壓則抑制低氣壓。他寫道:「在情緒或鬥爭的熱潮中,個體往往會形成低氣壓區。」

他解釋道:「低壓區之於大氣,恰似淺薄之輩之於世間。人心中的荒謬之念無處不在,雖常處於沉寂狀態,卻會在遇見思想空虛或消沉之人時被激活,被煽動得狂暴異常——這些人的頭腦空得連奴役與自由的區別都無心分辨。」

我們無法掌控天氣。在缺乏理解力的人群中,每天都會形成新的「低壓區」。然而,憑藉我們強大的理解力,我們可以創造高壓區,以阻止不自由的社會情緒。

Read告誡道:「是無法通過打擊那些表達糟糕想法的人,而使得其壞想法變得更明智合理的。」他主張,「與其改造他人,不如完善自我認知——前者是徒勞的,而後者是可能的。」

Read釋道,我們的宗旨在於「提升(自身的)感知能力、洞察力和意識層次」。

自由所面臨的最大威脅,來自對他人人性的缺乏尊重,以及不受理性約束的激情。唯有培養自我理解,個人才能抵禦破壞性意識形態的誘惑。事實上,爭取自由的真正鬥爭,每天都在我們的內心深處悄然上演。

本文刊自總部位於麻薩諸塞州的知名智庫「美國經濟研究所」(American Institute for Economic Research,簡稱AIER)的網站。#

作者簡介:

峇里‧布朗斯坦(Barry Brownstein)是位於馬利蘭州的巴爾的摩大學(the University of Baltimore)經濟學和領導力榮譽教授。他著有《領導力的內在修養》(The Inner-Work of Leadership,2010)一書,其文章曾發表在《經濟教育基金會》(the Foundation for Economic Education)和《思想速食》(Intellectual Takeout)等刊物上。

原文:Mao’s Children: How Revolutionary Zeal Is Still Warping Young Mind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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