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文鞭影》是一部明清時代學者修編的歷史典故啟蒙讀物。全書將典故按照詩韻分類編排(詳見《龍文鞭影》序言),四字一句,共1030句,每句描述一個或兩個人物的故事。
「龍文」是漢朝西域的一種寶馬,這種良馬看到鞭影就會疾馳,「龍文鞭影」比喻在這本書的指導下,毋需鞭策,學習也會事半功倍,像龍文寶馬一樣一日千里。
【原文】
xuě yè qín cài ,dēng xī píng mán 。
雪夜擒蔡,燈夕平蠻。
ㄒㄩㄝˇ ㄧㄝˋ ㄑㄧㄣˊ ㄘㄞˋ ,ㄉㄥ ㄒㄧˋ ㄆㄧㄥˊ ㄇㄢˊ 。
雪夜擒蔡,燈夕平蠻。
【註釋】
(1)擒:捕捉。
(2)蔡:蔡州,今河南省汝南縣。唐代中期,吳元濟割據蔡州,擁兵自立。
(3)燈夕:黃曆正月十五元宵節夜晚,有張燈遊樂的民俗,故元宵節又稱「燈節」,其夕稱為「燈夕」。
(4)蠻:中國南方民族,舊稱東夷南蠻西戎北狄。此指北宋時期,廣源州蠻儂智高。
【語譯】
李愬在大雪之夜進入蔡州捉拿吳元濟,狄青趁元宵燈節夜裏平定蠻族儂智高。
【人物故事】
李愬
據《新唐書‧李愬傳》,李愬有謀略,擅長騎馬射箭。唐憲宗討伐吳元濟,多次派兵攻打皆無功而返。李愬請求讓自己試試,於是憲宗任命他為檢校左散騎常侍、隨唐鄧三州節度使。李愬因為軍隊才剛受創,士氣尚未恢復,於是傳令軍中:「天子知道我能忍受恥辱,所以委託我來安撫將士,出戰並非是我的事。」士兵受傷生病,李愬親自照護,對待士兵必推誠置腹,所以能鼓舞士氣為其所用。叛賊前來投降,往往讓他去留隨意,有降兵的父母和遺孤尚未埋葬,就給穀粟與布帛遣送回家,慰勞他說:「你也是大唐子民,不能遺棄親人。」所以眾人都願意為李愬效死。
就這樣過了半年,李愬知道將士可以征戰了,於是整治兵器裝備,領兵攻下馬鞍山、道口柵、鑪冶城、汶港柵、楚城等地。平定青陵城時,擒住了驃將丁士良,李愬對他的才能感到驚異,不殺他。丁士良感謝地說:「吳秀琳只有幾千士兵佔據文城柵無法攻破,是因為有陳光洽為他策劃。我能為您拿下他。」丁士良就擒獲陳光洽獻給李愬,於是吳秀琳只好投降。李愬親自為吳秀琳鬆綁,任命為將軍。吳秀琳為李愬獻計說:「要攻破蔡州,非李祐無法成功。」
李祐是淮西騎將,有勇略,守興橋柵,深受各路官軍忌憚。李祐帶領士兵到郊外收割莊稼時,李愬派史用誠以三百名剽悍的騎兵在一旁埋伏,生擒李祐而回。諸位將領向來怕李祐,請求殺他,李愬不聽,待他為客。期間召見李祐且屏退左右,徹夜長談。碰巧自五月至七月降雨不止,軍中認為這是上天對不殺李祐的責罰,軍官都無法理解李愬的做法。李愬見一己之力不能保全李祐,就握著他的手哭泣說:「上天不想平定叛賊嗎?為何反對者這麼多呢?」只好讓李祐戴上刑具送往朝廷,上表言明若必殺李祐,就無人能協助攻滅蔡州了。皇帝下詔釋放李祐。李愬就下令李祐代理六院兵馬使,統率三千精銳士兵。李祐手捧軍令,嗚咽悲泣,將領們也不敢多言。
舊時法令,敢收留間諜者滅族。李愬撤銷這條法令,全都給予保護,所以間諜反而自願為他效命,李愬更能熟悉賊兵虛實。李愬於夜間出師,李祐率領三千名突擊兵為前鋒,李愬率領中軍三千,田進誠率領下軍殿後,東進殲滅據守張柴的叛軍。稍作休息後,繼續東進。出發前軍官請問所到之處,李愬說:「入蔡州捉拿吳元濟!」將士大驚失色,監軍使者哭泣說:「果然落入李祐之計。」但已經跟隨李愬,人人不敢自作主張。這時遇上大雨雪,天色昏暗,寒風凍裂皮膚,士兵抱著兵器凍死道路十有一二。午夜走到懸瓠城,雪更大了。李祐率兵先登城,殺了守門的人,打開城門。黎明大雪已止,李愬進駐吳元濟的牙城外,蔡州官員大驚說:「城被攻陷了!」吳元濟還不相信,等到聽聞號令,才驚慌登上牙城,田進誠已率兵迫近。後來田進誠火燒南門,吳元濟下城請罪,被押送京師。申州、光州二萬士兵都投降了,李愬不殺一人。為叛賊打雜的奴僕全部照舊,不起疑心。
贊曰:李愬捉得李祐而不殺,交給他兵權也不疑心,是因為知道他可以攻破賊兵啊!李祐接受任命而不推辭,進入賊營取得勝利,是因為李愬能用他的計策啊!李祐之才,待李愬才能彰顯,所以說平定蔡州,李愬有很大的功勞。
狄青
據沈括《夢溪筆談》和《宋史》記載,狄青為樞密副使,宣撫(傳達皇命,安撫軍民)廣西。當時廣源州蠻儂智高反叛,據守崑崙關。狄青到賓夕凡尼亞州時,正值元宵燈節,便下令大張燈燭,第一夜宴請將領及佐吏,第二夜宴請軍官,第三夜宴請軍中副官。第一夜暢飲到天明。第二夜二更天時,狄青忽然稱病,起身入內,過了很久,派人告知孫元規,命他暫時主持席間敬酒,自己吃點藥才出來,並多次派人對賓客勸酒。潛伏在賓夕凡尼亞州的密探回報儂智高,讓他以為狄青暫時不會進攻,放鬆了守備。當晚賓夕凡尼亞州的宴席直到天明,賓客都不敢退席,這時忽然有人快馬回報說,三更時,狄青已經帶領軍隊進攻,奪下崑崙關了。
【說明】
李愬心胸寬大,能容得下敵人,他不同於一般常人,故叛賊也能為他效命。在《續幽怪錄》還有一則關於李愬的神仙故事。李愬身為功臣之子,唐憲宗時率兵拿下蔡州、攻破鄆城,幾年攻戰,收復城池,皆以仁恕為先,未曾枉殺一人,待人接物秉持誠信。
長慶元年的秋天,李愬從魏博節度使遷任尚書左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宰相),被皇帝徵召回京師。將進入洛陽時,武官石季武先到洛陽,夢見李愬從北面登上天津橋,石季武為前導,以宰相出行吆喝聲震天動地。有道士八人騎著馬,手持符節旗幟,從南面要上橋。前導喝斥他們,道士回說:「我迎接仙公,哪知道甚麼宰相?」道士招來石季武,跟他說:「可記住我的話,再告訴宰相。」這話是:「聳轡排金闕,乘軒上漢槎。浮名何足戀,高舉入煙霞。」(駕馬導向仙家黃金闕,乘坐帷幔高車上天漢。世間浮名何需再留戀,高飛遠去登仙入雲霞。)石季武驚醒,已汗流浹背。歡喜地想著,在世間當宰相的還能成仙,像我這樣的普通官吏大概也能成仙得道吧?三天後,李愬果然自北面登上天津橋,石季武為前導,順道入天宮寺休息,一個多月後李愬去世。當時人們只認為他仁恕誠信之心,合於天道,怎知不是仙人被貶期滿回天了呢?
狄青是北宋抗西夏的名將,他出身貧寒,而英勇善戰。范仲淹十分賞識狄青,傳授他《左氏春秋》,狄青改變舊習,努力讀書,精通兵法。宋仁宗時狄青為延州指揮使,宋夏戰爭中,他常披髮戴銅面具,身先士卒,所向披靡,西夏人驚為天神。他立下纍纍戰功,因功升為樞密副使。一生經歷二十五次戰役,以元宵夜襲崑崙關最著名。
——轉自正見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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