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全球資產市場的情緒圍繞著烏克蘭局勢而大起大落。美國總統拜登預言的16日俄羅斯入侵並沒有發生，不過他又給出了新的預言日子。俄羅斯總統普京剛說完撤軍，衛星顯示俄烏邊境的戰鬥直升機數量仍在上升。曾經是喜劇演員的烏克蘭總統，努力地向世界講述一個悲劇故事。

烏東親俄城市爆發局部炮擊，平民緊急撤離。地緣政治危機令全球股市下跌，恐慌指數CBOE VIX一度升破30，最後險守28。美國債市之前遭受聖路易斯聯儲主席的驚嚇，不過紐約聯儲主席親自出面滅火，稱看不到在加息上「邁出大步」的理由，加上資金尋求避險，兩年期國債利率由1.6%輾轉回落到1.47%。

上周前半截十年期國債利率一直維持在2%之上，但是聯儲公開市場委員會一月份會議紀要公布後，顯示聯儲矚意更溫和的加息路徑，十年期利率回落到1.93%。美元指數因應市場避險意識有波動，但是一周下來變化不大。

烏克蘭緊張局勢一度令布倫特原油價格衝上每桶96美元，可是之後後勁不足，結束了連漲六周的靚麗記錄。地緣政治形勢撲朔迷離，黃金閃亮了一把，黃金現貨價直逼1,900關口，創出去年六月以來的佳績。

拜登在上次預言未靈驗之後再度開腔，「確信」俄羅斯會在未來一周甚至幾日進攻烏克蘭。遭到炮擊的烏冬自治區平民開始撤離。烏克蘭局勢給全球風險資產市場帶來了很大的困擾，資產價格大幅震盪。美俄烏在媒體、社交媒體上花的力氣大過軍事部署，各種小道消息從部長／總統級人物口中講出，真假難辨，為忐忑的市場平添上一份詭異。

二戰以來，無數次地緣政治衝突以及潛在衝突，給全球風險資產市場帶來過無數次動盪，不過造成持續傷害的只有兩次。第一次是1973年阿以戰爭，這次衝突觸發了阿拉伯石油輸出國組織的石油禁運，油價在幾個月內暴漲了近三倍，在發達國家催生出一輪痛苦的持續經年的經濟滯漲。第二次是1991年的海灣戰爭，油價暴漲了六個月，之後隨戰爭結束而回落，但是卻導致了美國經濟的衰退。

除此之外，其他的地緣政治危機有曾給市場帶來震盪，甚至強烈震盪，但是資產價格的下跌都是短暫的。連九一一這樣的震撼性事件，美股重新開市後就出現了V-型反彈，道瓊斯指數年底已經重新挑戰萬點大關了。

局部戰爭，筆者認為可能給市場帶來幾個不同維度的衝擊。1）心理衝擊，尋求避險、去槓桿。這個往往在事件爆發的瞬間達到高峰，因為資金厭惡不確定性。無論戰爭進程和最終結果如何，不確定性會隨著時間的推進、資訊和分析逐步完善而改善。

2）供應以及供應鏈被破壞。上面提及的兩次石油危機，都是因為戰爭導致石油供應短缺（無論是產能遭到破壞還是政治抵制）。這個涉及實體供應，所以可能給經濟帶來更大、更長久的影響。3）消費受到衝擊。當戰爭波及大的消費市場，需求自然受到影響。

如果烏克蘭爆發軍事衝突，哪個層面可能受到大的衝擊？1）心理衝擊。這個暫時無法量化，這裏不贅述。2）供應與供應鏈危機。烏克蘭可以影響全球貿易的主要是農產品，農產品供應不像石油那麼脆弱。但是俄羅斯輸往歐洲的主要天然氣管道經過烏克蘭，所以對歐洲的供應鏈衝擊的確存在。3）消費市場。烏克蘭消費在全球消費總量上可以忽略不計。如果歐洲能源價格暴漲，對歐洲消費有一定的影響，但不會有致命衝擊，畢竟冬季已過。

如果俄羅斯被西方國家實施貿易制裁，它的消費也沒有太大的全球影響力，但是它的初級產品上卻有不少在全球供應上佔有重大份額。俄羅斯的石油供應在能源供應上、在OPEC+的決策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上次針對克里米亞的西方制裁，西方國家刻意將石油排除在外。（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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