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主教,作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宗教之一,信徒人數超過14億,與中國總人口相當。若將天主教與新教合稱為基督宗教,在中國的信徒數目難以估算,有統計指可能高達二千萬至一億二千萬人。儘管中共極力監控宗教活動,基督宗教在中國依然悄然生長,形成一股中共難以完全駕馭的靈性力量。
這正是中共心中難以釋懷的恐懼來源:一個超越國界、忠於羅馬教宗的宗教群體,對政權的絕對控制構成實質挑戰。自毛澤東以來,中共一直以「宗教是人民的鴉片」作為政治基調。儘管今日中國憲法表面保障宗教信仰自由,實則只容許「服從黨指導」的宗教存在,其它皆屬「非法」、「滲透」、「顛覆」。
一、 無神論政權,最懼「超越主權」的力量
天主教與中共的根本衝突,並非僅限於神學信仰上的分歧,更在於其組織架構與倫理信條對極權制度的挑戰。首先,天主教是全球性信仰,其教階制度由教宗統領,主教的任命亦來自梵蒂岡,而非地方政權。這對中共而言是一種「主權外流」,因此早在1957年便設立了「中國天主教愛國會」,試圖切斷與羅馬的聯繫,自行任命主教,打造「黨化教會」。
2018年中梵簽署的《主教任命臨時協議》引起國際爭議。儘管協議內容並未全面公開,已知中方希望對主教人選擁有實質話語權。梵蒂岡的妥協被視為在政治現實下的讓步,卻也顯示出中共在宗教事務上日益擴大的掌控慾望。然而,即使取得主教任命權,中共依然無法完全操控信徒的良知與信仰。
二、 信仰內在的自由,是極權無法掌握的火種
其次,天主教傳遞的是愛、寬恕、謙卑與良知的倫理觀,這與中共的政治語言形成鮮明對比。中國的政治宣傳雖常談「愛國」、「愛人民」,但這樣的「愛」往往是附帶條件的、服從式的,缺乏靈魂深處的自由與真誠。天主教講求心靈皈依,強調人的尊嚴與自由意志,這正是中共最忌憚的:一種不受國家操控的內在力量。
天主教擁有兩千年歷史,其在教育、慈善與文化方面的積累,使它具有極高的社會動員力與道德權威。在中國,任何能凝聚群眾、塑造意識形態的非政府組織,無不被視為潛在威脅。更何況,天主教與其它宗教不同,它不是地方性信仰,而是世界性的「天主之城」,不會輕易屈服於政治強權。
中共對宗教的控制野心,並不限於天主教。在西藏,藏傳佛教遭受的打壓有目共睹。北京當局以「宗教中國化」為名,扶植親共的「班禪喇嘛」,意圖取代由達賴喇嘛認證的轉世傳統。凡不屈服於黨的宗教,都被貼上「極端化」、「境外勢力」等標籤。
新教宗 是妥協還是堅守?
最後,文章上架之時,或許剛好是歷史性的一刻:我們或已見證了新一任教宗的誕生。這位新教宗,將如何領導天主教?又將如何面對中國這個龐大而複雜的無神論市場?他會妥協?還是堅守?信徒們充滿期待,世界也將靜候新教宗為信仰與真理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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