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親愛的讀者朋友,您對政治和社會變革的前景持何種態度?也許答案比我們想像的更重要。那些滿懷希望和熱情的人往往會贏得勝利,尤其是當對方只是沉浸在抱怨和絕望中時。
作家和知識份子也是如此。在這個真正險惡的時代,我們都試圖在一片混亂中找尋自己的出路。在此背景下,複雜的情感模板會深刻影響我們對世界及其未來的看法。
英國著名作家切斯特頓(G.K. Chesterton,1874-1936)曾經寫道,他既反對樂觀主義,也反對悲觀主義,他更願意帶著希望而不是絕望來看待現實本身,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時候也是如此。同樣重要的是,在看待最光明的時刻時,也要保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心態,生怕表象之下有甚麼東西被打破了,因此好景不一定會長久。
這些話讓我記憶猶新。天真的樂觀主義與長期低迷的悲觀主義一樣,都是毫無意義的宿命論,後者將一切好轉的跡象都視為錯覺。
時代呼喚我們所有人對我們周圍的世界、我們對未來的期望以及我們自己在其中的角色,都採取一種更切斯特頓式的態度。末世論確定性(eschatological certainty)的偏見會在兩個方向上蒙蔽我們的雙眼,要麼讓我們對註定要失敗的未來充滿恐懼,要麼讓我們對即將到來的烏托邦(utopia)充滿憧憬而沾沾自喜。
許多人在過去的五年中飽受創傷。我們發現,許多陰謀論都是真的。這些年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上個月最古怪的理論,這個月似乎都成真了。
全球首富馬斯克(Elon Musk)甚至證實了這一點。當他接手推特(Twitter)並第一時間了解到哪些內容被審查以及審查的原因時,他對採訪人員說,每一個陰謀論都是真的,而且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也是真的。他的評論凸顯了在現今公共生活和私人生活中,每個人都感受到了背叛。
在這樣的時代,我們所有人都面臨著最古老的精神鬥爭。我們可以加入腐敗的行列,同時拋棄所有體面和誠實的標準。這種選擇背後的假設就是,既然這個系統已經腐敗,我們何不乾脆加入其中,就像大火開始燃燒時開始出現的暴徒一樣。
另一種可以選擇的對策就是,在某種程度上以某種方式參與解決問題。這可能是小至自己的家庭事務,也可能大至國家政治,還有介於兩者之間的一切事務。
讓我越來越擔憂的是,尤其是最近,考慮到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在持不同政見者運動中出現了另一種人。這些人進行了大量的閱讀,發現我們周圍的問題非常深刻,可以追溯到存在黑暗和神秘影響力的秘密世界。他們將這種分析延伸到很久之前,甚至追溯到古代世界。
這種觀點本身並無不妥,只是它確實助長了一種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法逃避的信念。他們沒有投身充滿希望的反對派的行列,為改變現狀做出建設性的努力,而是構建了一種絕望的意識形態。他們的態度就是,因為壞人已經統治了一切,所以沒有甚麼可做的了。
這種觀點認為,根本不可能取得進展,任何看似有希望的事情都是假象。所有貌似好消息或承認錯誤的言論都不過是「有限的掛羊頭賣狗肉」(limited hangouts),很可能是由「受控制的反對派」(controlled opposition)推動的,他們做出讓步是為了轉移我們對根深蒂固的墮落命運的黑暗真相的注意力。
用流行的說法,也可以追溯到荷里活電影《22世紀殺人網絡》(The Matrix,1999)中的模式,這些人都是服用了「黑藥丸」(the Black Pill)的人。這與「藍藥丸」(the Blue Pill)或「紅藥丸」(the Red Pill)不同。「藍藥丸」是為了與人相處而服用的,而「紅藥丸」則是為了成為基於現實的解決方案的一部份而服用的。而「黑藥丸」則讓你沉浸在絕望中,把周圍的人都拖下水。
我相信每個人身邊都有一些吃了「黑藥丸」的人。多年來,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筆名「一位中西部醫生」(A Midwestern Doctor)的人最近寫道,「黑藥丸」會讓人說,「讓事情變得更好的努力是徒勞無益的,所以如果你試圖讓事情變得更好,你只會被騙」;「所有提議的事情實際上都是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無法解決真正的問題」;「提出這個糟糕提議的人實際上是敵人,試圖破壞這場運動。」
黑藥丸之所以蠱惑人心,是因為「它給了你一種方法,讓你覺得自己可以掌控周圍的環境(因為你宣稱做甚麼都沒希望),並且比別人優越(因為你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真理)。」是的,它很容易被理解為一種諾斯替主義(gnosticism),一種認為完整的神秘真理只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而所有外在知識都只是表象的理論。(譯註:諾斯替主義,也稱為靈知派或靈智派,「諾斯替」一詞在希臘語中意為「知識」,諾斯替是指在不同宗教運動及團體中的同一信念。)
黑藥丸與追求純粹的問題密切相關。那麼當然,任何社會政策、法律或立法的改變都是不足夠的。因此,每一個進步,甚至是巨大的進步,都很容易被說成是旨在掩蓋更根本的腐敗的把戲。沒有甚麼是足夠好的,任何試圖讓事情變得更好的努力本身就是問題的一部份,因為它欺騙了人們,讓他們以為會有辦法走出泥潭。
黑藥丸純粹主義者(Black-Pilled purists)不可避免地會對他們最親近的人最刻薄。這是因為這些親近的人願意傾聽他們的意見,也是可以令他們有所作為的社會群體。正因如此,他們對任何社區組織、社會凝聚力或同事關係基本要求的嘗試都會產生毒害作用。當人們識破了他們的把戲,阻止他們或不再邀請他們時,他們總有一個現成的藉口:這個團體的領導層顯然已經妥協,變成了敵人的一部份。
這只是黑藥丸純粹主義者問題的表面現象。因為他們排除了作出永久性改變的可能性,所以他們總是把矛頭指向那些試圖把世界變得更好的人,並壓制一切改善世界的努力。事實上,他們最終總是說,無論現狀多麼糟糕,實際上都比那些妥協並與精英們打成一片的人所給予我們的改革後的世界要更好。那麼,反過來說,每一場運動中的純粹主義者最終都會成為他們聲稱要反對的精英們的有用奴僕。
如果你按照我上面所寫的去做,你就能理解為甚麼少數曾致力於讓特朗普政府上台,或至少曾促使人們對其它選項產生嚴重懷疑的人,現在卻在壓制一切改革的努力,甚至否認已經切實取得的勝利。
在特朗普政府推行的「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簡稱MAGA)和「讓美國再次健康」(Make America Healthy Again,簡稱MAHA)運動的隊伍中,有一些黑藥丸純粹主義者,他們在滿足條件X之前永遠不會滿足。條件X可以是停止在牲畜身上使用所有激素、禁止所有基因改造生物、停止所有外國援助、撤銷和禁止注射mRNA或所有疫苗、停止與中共的所有貿易,或者你提出的任何其它條件,他們總是將這些條件視為最重要的優先項。
少一點也不行。一旦滿足了這個條件,他們就會要求有更多的條件,因為問題的關鍵其實不在於能不能變得更好,而在於與變得更好的理念本身的永久疏離。
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這樣的人不能很好地與他人合作和玩耍,很難成為同事,最終會成為任何活動家或知識份子群體中的破壞力量。這種人在每一個較小的利益單位中都會滋生派別紛爭,都希望成為自己所在的社區的領導者,哪怕是規模很小的社區。
這種人總是把人們從任何社區中趕走,用更多追隨他們黑暗世界觀的人取代有生產力和有希望的人。可悲的是,人們的寬容,以及害怕被人扣上審查員或壞人的隱藏力量等帽子的顧慮,往往被這種人利用,以至於在他們造成破壞之前,沒有人加以阻止。
黑藥丸最大的問題就是精神性的。人不可能在絕望中一直吞食黑藥丸,而不讓它侵襲大腦、心靈和靈魂的每一個角落。黑藥丸會讓人上癮,以至於這些人如果沒有多巴胺(dopamine)快感,就永遠不會滿足,而這種多巴胺就是無論如何都要毀掉一切事物、毀掉所有人的過程中所產生的快感。
千萬不要沾染這種黑藥丸。切斯特頓的態度是值得讚賞的:即使在最黑暗的時刻,心懷希望也勝過陷入絕望。天真的樂觀主義與長期低沉麻痹的悲觀主義一樣,都是無益的,都會把一切好轉的跡象視為錯覺。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薩斯州奧斯汀(Austin)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 2020)。他也是《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文集》(The Best of Ludwig von Mises, 2019)一書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學專欄,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聯繫方式:tucker@brownstone.org。
原文: Don’t Take the Black Pill 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
🏵️ 法輪大法洪傳世界33周年特刊:
https://tinyurl.com/3p4e4yrn
----------------------
【不忘初衷 延續真相】
📰周末版復印 支持購買👇🏻
http://epochtimeshk.org/sto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