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可能是近兩周全球曝光率最高的大學。5月底特朗普政府宣布停止哈佛招收國際生,衍生「哈佛難民潮」,就連全球排名第711的嶺南大學也推出「重磅」政策想搶這間全球排名第四的學生。
特朗普對哈佛的其中一個指控,是哈佛受到太多來自中國的影響,有評論甚至認為哈佛是中共另一所「黨校」。言猶在耳,上周四哈佛找來中國女生蔣雨融代表2025年畢業生致辭,觸發另一場風波。
根據校方所說,蔣在全校畢業講辭競賽中脫穎而出,得以代表本屆畢業生致辭。典禮前兩日,校方在網上校刊介紹她與另外兩名致辭學生代表,到那一刻仍然相安無事。
5月29日星期四,蔣發表「我們的人性」演說後,在華人圈子一炮而紅:她是哈佛第一位中國女生致畢業辭,內容有力拒特朗普對付國際學生的意味,因此被中國人視為「民族英雄」。
但另一邊廂,由她出場時身穿耀眼(有人可能覺得礙眼)的珠光寶氣刺繡雲肩中國風服飾,到演講題目和內容讓人覺得與中共「人類命運共同體」過於相似,以及演辭中有關女生買不起衛生巾「使我變得貧窮」、男孩在戰爭死去「部份的我也會隨他死去」等過於矯情,引發人們對他人起底尋,發現她應該是官二代,父親是中共幹部,甚至可能是憑關係進入哈佛。人們開始質疑為何哈佛會在這個時候找這麼一個背景的人做畢業禮演說。
平心而論,撇開蔣的身份只看演辭,水平並不算差,最少首尾呼應:文首她同學請教她使用中國洗衣機時所顯示的spinning ghost mode (安靜洗衣模式),文末借此說當今世界可能卡在這種模式之中,希望哈佛仝人以「人性」面對世界。當然,在表述坦桑尼亞、泰國、印度人都在使用中國洗衣機時,明顯歌頌中國的大國崛起。
無可否則,演講的確矯情,例如她講到「如果世界上任何地方的婦女買不起月經衛生棉,這使我變得貧窮」,她似乎不知道,就算她身處的美國,每5個女性就有兩個負擔不起這些衛生用品(Alliance for Period Supplies網站)。按她的邏輯,她選擇到美國讀書,便等於主動選擇讓自己「變得貧窮」。
最令我驚訝的是緊接的一句:「如果有女孩因為害怕[性?]騷擾而逃學,那我的尊嚴就會受到威脅」。這一句她只泛指一般「騷擾」,沒有特地詳情,聽眾很難有共鳴。
但奇怪的事發生了:講完這句,她停下來,死活不肯繼續,達4秒之久;台下聽眾見她「罷工」,一開始不知就裏,不久猜到她的動機,便拍掌歡呼,坐在她身後的一些教授也輕輕拍掌。她覺得滿意,便繼續下去。
熟悉中國政情的朋友知道,這是將中國官場文化搬到美國大學畢業典禮。中國領導講話,不要說聽到精彩論點,就連說一聲「早安」,群眾都會鼓掌,總之領導一停頓,群眾就要鼓掌,以示官民同心。
個人認為,這4秒所折射出來的官場習氣,含金量不少於人起底尋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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