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公布的中國CPI和PPI數據顯示連續第四個月下跌,表明消費通縮繼續加劇;此外,中國三分之一工業企業虧損,其中不少依靠補貼或貸款維持生存。專家分析認為,中共竭力維持這些「殭屍企業」是為保政治穩定而營造經濟穩定的「幻覺」,但其結果只會是更加惡化通縮。
消費通縮繼續加劇
6月9日,中共國家統計局發布5月份居民消費價格指數(CPI)和工業生產者出廠價格指數(PPI),數據顯示今年5月的CPI同比(比去年5月的)下降0.1%,環比(比今年4月的)下降0.2%;PPI同比下降3.3%,環比下降0.4%。
台灣財訊傳媒董事長謝金河6月16日在Facebook上發文警告說:「中國的通縮正在加劇的路上。」
他首先提到,上海南京西路最高檔的恒隆廣場租金從3年前的每平方米15元人民幣,現在以比腰斬還多的跌幅暴跌到6.5元,這反映出房地產跌價和內需不足的景象。
另一個例子是,從北京轉機到英國的經濟艙只要1萬多元台幣(約2,500元人民幣),還可以在機場住一晚再加一頓早餐,這也反映出消費極度疲弱,連航空業都受到嚴重影響。
謝金河分析認為,拖累中國內需,造成通縮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房地產泡沫吹破後,天文數字般的房企債務仍然高高掛著,中國前50大房企中有31家出現重大虧損,總負債達13.67兆人民幣;另一個是產業內捲,例如比亞迪汽車降價三成,這既是同業拆台,也是虛耗國家有限資源和「連環殺」。
他擔心中國的通縮會繼續惡化,最後進入「失落的時代」。
彭博亞太區高級經濟學家朱懌(Eric Zhu)對彭博社表示,中國的通縮壓力目前還看不到盡頭。他還認為,中共的政策並沒有讓資源流向能夠真正惠及消費者的地方。
工業企業面臨嚴重虧損 出現大量「殭屍企業」
步房地產企業嚴重虧損但不易倒閉清算債務的後塵,中國工業企業目前也陷入自2001年以來最嚴重的虧損狀態,並且也在中共政府的干預下,許多該倒閉的企業不能倒閉,繼續靠政府補貼或銀行貸款維持生存,成為「殭屍企業」。
據路透社報道,今年4月的數據顯示,中國工業企業虧損數量已達164,467家,佔總體工業企業數量的32%,其中以傢俬、玩具等勞動密集型產業最為嚴重,許多企業在苦苦掙扎,陷入「慢性死亡」的困境。
彭博社報道表示,中共在允許關閉虧損企業和避免大規模失業及其可能引發的社會動盪之間面臨矛盾選擇和嚴重挑戰。
負債企業的中共地方政府在推出讓企業繼續存活的稅務減免和補貼政策,試圖讓本地避免失業潮和稅收減少的雙重打擊。
亞洲協會政策研究所中國分析中心中國政治問題研究員尼爾‧托馬斯(Neil Thomas)對彭博社表示,對中共高層來說,就業率是一個比經濟增長更具政治敏感性的問題。
彭博社引述美國科爾尼諮詢公司(A.T.Kearney)的估計,到2023年,依靠政府補貼或銀行貸款維持生存的「殭屍企業」在中國的數量激增27%。這個數字預計在2024和2025年會持續增高。
企業嚴重虧損是「結構性衰退」
美國南卡羅萊納大學艾肯商學院教授謝田對《大紀元》表示,造成中國企業虧損和倒閉的原因主要有兩方面,一方面是由於中國國內經濟繼續衰退,老百姓購買力降低,需求下降;另一方面是中美關稅戰和各國的限制,導致出口渠道紛紛關閉,直接讓許多中國出口企業沒有了訂單。
美國經濟學者黃大衛對《大紀元》表示,中國企業大量虧損的主要原因是「結構性衰退」,包括外需崩塌、內需乏力、債務沉重、技術瓶頸和產能過剩。
中共製造政治和經濟穩定的幻覺
黃大衛認為,中共在面對如何處理企業嚴重虧損狀態時,不是遵循商業規律和經濟規律,而是遵循「政治穩定優先經濟效率」的考慮,「企業哪怕經營不善,困難重重,但只要沒有倒閉,就能產生一個還是經濟穩定的幻覺」,從而確保政治穩定。
此外,黃大衛表示,中共不讓企業倒閉還可以暫時壓抑「金融市場與地方債務的風險」。
再有,對於中央政府認為可以清退的生產「無效產能」的不良企業,地方政府可能會為了保自己的GDP和稅收或其它地方利益而設法為這些企業「續命」。
謝田認為,中共不讓這些企業倒閉,是因為害怕這些企業倒閉以後會有大規模的裁員,然後導致失業率上升。
「現在在失業率已經很高的情況下,如果繼續增加失業,那些沒有工作的躁動不安的年輕人就會構成一個對社會穩定的最大威脅。」謝田說。
為「殭屍企業」續命 繼續惡化通縮
謝田表示,中共為虧損企業推出的貸款、補貼、減稅政策沒有實質的作用,因為如果企業沒有出口訂單,也就沒甚麼可補貼的;如果企業沒辦法運轉下去,給其貸款也如同打水漂一樣。
他認為,中共實際上是沒有辦法恢復經濟了,內需不足進一步加劇企業倒閉和失業人口增加,然後又導致更多的消費緊縮,然後又帶來更多的其它相關企業的虧損、倒閉和失業潮,這就會導致進入一個「真正的死循環」。
黃大衛認為,對於中國目前企業困境的解決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大幅度降低稅費,把國有的高利潤市場退出來給民營企業,提高老百姓的社會保障,以及提高政府管理能效和減少政治干預。
但是,他也認為,「這會觸碰到中共的政治底線」,所以,中共並不會真正解決這些問題,它只會出台一些小改和短期有效的政策,最後結果就變成「不單單只加重通縮跟產能過剩,還會導致更加深層次的系統性病變與惡化的惡性循環」。
黃大衛進一步解釋說:「『殭屍企業』為了求生不計成本接單,導致價格持續下行,PPI跟CPI一直向下跌,工資下壓,然後又反過來下壓整個消費疲弱,於是又進一步強化通縮。」
據報道,中國最大的線上招聘平台之一的智聯招聘,今年已經悄悄停止了提供其至少十年來收集的工資數據,這也顯示出中國勞動力市場疲弱的不良狀況。
此外,黃大衛還認為,政府繼續以補貼和貸款支撐不良企業,這會造成產能過剩難以清除,企業繼續內卷。「有效率的企業無法擴張,無效率的企業霸佔市場,形成劣幣驅逐良幣」,這又繼續讓私營企業和外資企業對中國的投資意願崩塌,而地方債務和企業債務危機會更加嚴重,「金融市場還是存在潛在『爆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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