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良好的口腔衛生、儘早處理牙齒問題,以及擁有健康的口腔微生物群,可能對大腦健康的正面影響比我們以往認為的還要大。」雅息特大學醫學院(University of Exeter Medical School)的研究人員喬安娜‧勒赫魯(Joanna L'Heureux)在接受《大紀元時報》採訪時表示。
口腔微生物群——即生活在我們口腔中的細菌、真菌和病毒群體——可以通過多種方式影響大腦的健康。一些微生物種類與記憶力和專注力有關,而另一些則與認知衰退和癡呆症的遺傳風險相關。
刷牙、使用牙線,甚至我們的飲食等這些低成本而簡單的習慣,都可能有助於將這種影響朝有利的方向推進。
與認知健康的關聯
當口腔健康受損時,有害細菌可能在咀嚼或刷牙後,趁機通過發炎的牙齦進入血液循環。
有害細菌的過度生長被稱為「菌群失調」(dysbiosis),這可能由牙齦疾病或使用抗生素引起的。抗生素在消滅有害細菌的同時,也會清除有益細菌,從而導致出現「菌群失調」。有益微生物的減少為有害細菌或抗藥性細菌的過度生長創造了空間。
健康的免疫系統通常可以清除這些細菌,但免疫力減弱的老年人可能難以消滅這些有害細菌。隨著時間推移,細菌和炎症可能會破壞血腦屏障,導致神經系統炎症、澱粉樣β和τ蛋白(amyloid-beta and tau)等有毒蛋白的積聚,以及血管結構的變化——這些都與阿茲海默症(俗稱老年癡呆)的發作有關。
口腔健康影響大腦功能的另一種途徑則是通過「硝酸鹽–亞硝酸鹽–一氧化氮(NO)」的轉化。有益的口腔細菌有助於將膳食中的硝酸鹽轉化為亞硝酸鹽,隨後身體再將其轉變為一氧化氮——這是一種至關重要的分子,它對血液循環、神經訊號傳遞、免疫防禦和記憶功能有著重要影響。隨著年齡增長,人體自然產生的一氧化氮會減少,這可能是認知能力下降的一個因素。
一項1月份的研究表明,口腔細菌的失衡可能在癡呆症發作之前就會出現。保護有益微生物,如能促進一氧化氮生成的奈瑟菌,並減少有害微生物,如普雷沃氏菌,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有助於保護大腦健康。
該研究的研究人員之一勒赫魯(L'Heureux)表示,一種可能性是:口腔微生物群的早期變化可以作為出現認知衰退症的預警訊號——這在症狀出現之前進行相應的治療提供了條件。
早期跡象
如何判斷口腔細菌是否正在影響你的大腦?
註冊營養師安吉爾·普拉內爾斯(Angel Planells)在接受《大紀元時報》採訪時表示,有幾個預警訊號值得注意:慢性牙齦問題,如牙齦炎或牙周炎,持續性口臭、牙齦出血或萎縮,以及頻繁的口腔感染,這些都可能表明口腔微生物群出現了失衡,有害細菌可能(在口腔中)正在佔據主導地位。
他補充,一些牙醫和專業實驗室現在提供口腔微生物群的測試,可以檢測這些有害微生物的過度生長。
某些口腔細菌的特定生存模式,例如中間型普雷沃氏菌水平的升高,也可能是出現癡呆症的早期預警訊號。2020年的一項綜述還發現,唾液和口腔牙菌斑樣本,作為一種簡單且無創傷的測試對象,可能會成為檢測個體是否患有認知問題的線索。
最後,普拉內爾斯表示,輕微卻無法解釋的認知變化,比如記憶喪失或意識模糊,同時伴有較差的口腔健康,可能暗示著它們之間存在著一種更深層的關聯。
如何維持更健康的口腔微生物群
「以口腔微生物群為靶點,可能是一種很有前途的方式來幫助預防認知衰退」,勒赫魯表示。
這首先要從良好的口腔衛生開始。她說,定期刷牙、使用牙線以及進行牙科檢查,這些做法在控制有害細菌方面發揮著長期的重要作用。
2020年的一項研究指出,這些簡單且成本低廉的習慣,加上對牙齦疾病的治癒,可以幫助保護腦細胞、維持認知健康,並可能延緩患上阿茲海默症。
飲食也同樣重要。普拉內爾斯表示,減少糖份和精製碳水化合物的攝入可以減少有害細菌賴以生存的「燃料」。與此同時,多攝入富含纖維的水果和蔬菜,有助於清除口腔牙菌斑,並為有益細菌提供營養。
綠葉蔬菜和甜菜富含膳食硝酸鹽,可能特別有益。勒赫魯表示,這些食物有助於促進有益細菌的生長,進而能增加一氧化氮的生成。
普拉內爾斯指出,富含多酚的食物,如漿果、綠茶和黑朱古力,有助於抑制有害細菌。同時,也不要忽視發酵食品,如乳酪、開菲爾(發酵牛奶)和德國酸菜。雖然這些食物主要有益於腸道微生物群,但它們也可能通過增強免疫功能和微生物的多樣性,間接地保護口腔微生物群。
普拉內爾斯還建議保持充足的水份攝入,以維持唾液分泌,因為唾液中含有天然的抗菌成份。他還建議避免吸煙並限制飲酒,這兩者都會干擾微生物群的平衡。合理應對壓力和獲得充足的恢復性睡眠同樣關鍵,因為它們都會影響免疫系統和口腔健康。
「別忘了,並不是所有細菌都是壞的。」普拉內爾斯說。
「健康的口腔微生物群是多樣化的。使用含有強效殺菌劑、酒精或刺激性化學物質的漱口水,可能會同時清除掉好的細菌和壞的細菌,從而擾亂細菌群的平衡。」
基因的作用是甚麼?
一切都是口腔衛生和細菌的問題,還是我們的基因也在其中發揮著作用?
勒赫魯的研究發現,攜帶APOE4基因,及患有輕度認知障礙的人,口腔中與癡呆症相關的有害細菌的數量更高。
「我們的基因可能決定著哪些細菌會在口腔中佔有優勢,而這反過來也可能影響大腦的健康。」勒赫魯表示。
她補充,目前尚不清楚APOE4基因是否會直接改變口腔的環境,還是它只是基因遺傳訊息對微生物群廣泛影響的一部份。
英文報道請見英文《大紀元時報》:How Oral Health Could Shape Cognitive Decl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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