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外貿銀行(Natixis)表示,9月3日於大陸舉行的中共抗日戰爭勝利80周年閱兵,不僅是軍事力量的展示,更是一場對新全球秩序的宣示。

該行認為,這場活動凸顯了在俄羅斯總統普京的強力推動下,中共黨魁正把中共與俄羅斯定位在另一種全球治理體系的核心位置,延續天津上合組織峰會與「全球治理倡議」的勢頭。

雖然實質內容與華府目前的「勢力範圍劃分」並無太大不同,但關鍵訊息是:中俄主導的集團正崛起,意圖填補美國逐漸讓出的空間。

然而,西方許多觀察家仍認為,中共黨魁主要是向國內受眾喊話,透過全球舞台上的強硬姿態鞏固權威,尤其在特朗普政府對大陸加徵重稅之際。但閱兵的象徵意義與中共黨魁講話的措辭,明顯顯示大陸世界觀的轉折點,特別是在對西方關係上的變化。

Natixis指出,過去幾年,尤其自2022年2月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中共黨魁一直在兩個立場之間小心遊走:一是填補美國在多邊主義留下的真空,特別是特朗普上台後;二是更具侵略性地推動全球秩序的徹底轉變,拋棄西方規範與價值觀。

這次閱兵象徵他對後者的傾斜,顯示普京對中共外交政策的影響日益加深。最清晰的訊號是中共黨魁以亞歷山大大帝的名言,號召「在戰爭與和平之間作出抉擇」。

這種用詞可能被解讀為動用戰爭來捍衛中共(或俄羅斯)的「核心利益」,例如台灣與烏克蘭。較溫和的解讀則是將「和平」視為接受美國主導的國際規範,而「戰爭」則是透過建構平行制度來進行體制性對抗。

普京的影子亦體現在金正恩現身閱兵式上——這或是普京鼓勵的「回禮」,以回報平壤在俄烏戰爭中提供的軍事與後勤支持。對莫斯科而言,讓金正恩在大陸亮相,象徵俄羅斯有能力拉攏更多反西方力量加入中共推動的新秩序。

此次閱兵緊隨於天津舉辦的上合組織年度峰會之後,顯示其不僅是針對國內,而有明顯的國際意涵。

此次峰會尤為重要,因為印度總理莫迪自2018年後首次回訪中共。與最近的金磚峰會一樣,會中推動了非美元結算機制,強烈的反西方語調下,俄羅斯是最大受益者。同時,中共也在會上正式啟動「全球治理倡議」,意在重塑甚至重建國際體系,遠離西方規範與價值,這為俄羅斯提供了一個擺脫「被孤立」的國際平台。

最後,值得思考的是,中共黨魁為何在此時選擇走向更強硬的反西方立場。原因可能有幾點:首先,中共雖應警惕與美國談不成協議、以及與歐盟這一最大出口市場關係惡化,但事實上,中國經濟至今對特朗普關稅仍展現出韌性。

其次,特朗普對盟友甚至其它國家的「攻擊性」措施(印度就是明顯例子),讓中共黨魁更容易採取符合普京期待的反西方立場。換言之,特朗普反而提供了中共黨魁推動改變國際秩序的「黃金機遇」。

總體來說,在俄羅斯的推動下,中共正走上前台,世界見證了一個對抗性國際秩序的雛形:其輪廓在天津顯現,在大陸「全球治理倡議」中定型,並在閱兵式上達到高潮——普京與金正恩的現身,昭示世界中共最重視的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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