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商界人士對中共黨魁習近平最近的鼓勵和支持承諾感到喜憂參半,這一點外界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今年2月向部份商界領袖發表的重要講話,目前唯一公布的文本中,包含了過份的承諾和糾正過去失誤的意願。

在大多數情況下,這樣的言論都會引發人們的熱情,但是中國的廣大企業主和經理們或許還記得,不久前,習近平和中共政權還對中國所有私營企業發表了大量譴責性言論。如今,聽到習近平的語氣截然不同,這些商界領袖們肯定(或者應該)想知道,他的態度接下來會如何轉變。

習近平最近的講話顯然是為了在私營企業主和管理者中樹立積極的態度,大概是為了讓他們更加積極地招聘和投資,支持北京振興國家經濟的努力。

他承諾「出台促進民營經濟發展的政策措施」,並堅稱這些措施將「紮實徹底地落實……毫不含糊、毫不拖延、毫不妥協」。

他進一步承諾,這些承諾將「轉化為具體的、實質性的援助,使所有符合條件的同類企業都能得到平等待遇」。

習近平甚至承認,過去「很多民營企業實際效益有限」。

北京有充份的理由轉向私營企業。私營企業僱用了中國約80%的城鎮勞動力。隨著對美國、歐洲和日本的出口前景黯淡,北京正拚命尋求啟動國內經濟引擎。但是迄今為止,這些努力收效甚微。

最新數據顯示,7月份中國零售額同比僅增長3.7%,低於6月份的4.8%。7月份工業增加值同比僅增長5.7%,低於6月份的6.8%。私營企業顯然是這個經濟問題的重要部份。

最近的一項調查顯示,約60%的私營企業認為當前的環境「非常具有挑戰性」,並將投資較上年同期削減了1.5%。如果中共的鼓勵措施能夠緩解部份「挑戰」,北京或許有辦法扭轉局面。

儘管如此,私營企業的反應可能不那麼熱情,這是有理由預料的。儘管習近平的講話聽起來令人鼓舞,但是企業主和管理者們仍然對不久前截然不同的做法記憶猶新。2021年,習近平公開批評私營企業缺乏公民道德,許多美國觀察家認為這不僅是對私營企業的「打壓」,也是對包括阿里巴巴(Alibaba)創始人兼行政總裁馬雲在內的知名個人企業家的「打壓」。

當時,北京出台了指導意見,要求民營企業放棄一心追求利潤,而是「教育民營企業家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武裝頭腦」。習近平希望商界人士「講政治」,「牢牢聽黨話,跟黨走」。就在2023年,中國的監管規定還被描述為削弱私人權力、扶持國有企業的一種手段。

除了這些不久前令人痛苦的回憶之外,商界人士還抱怨,儘管北京的言論有所改變,並在5月通過了《民營經濟促進法》,然而中共政權的實際行動卻與其言論不符。例如,當私營企業試圖追討拖欠的款項,尤其是來自國有企業的款項時,地方執法部門並未提供應有的支持。

除了過去和現在的言論以及當前行動中存在的矛盾之外,中國企業還有其它理由保持謹慎。這些私營企業的負責人很容易看出,很可能只是當前的經濟需求改變了習近平對中國經濟形勢的看法,使其(說法)與幾年前大相逕庭。兩到四年前,當北京認為幾乎不需要幫助時,習近平的態度就顯得充滿敵意。這些企業經理們當然能夠理解其中的聯繫,並捫心自問:如果他們積極回應,經濟也隨之走強,習近平還會重拾昔日的敵意嗎?當然,沒有人能保證他不會這樣做。

對於習近平和中共而言,讓經濟重回正軌是一項艱巨的挑戰。商界領袖若能保持更積極的態度,將對北京的經濟努力取得成功大有裨益。然而,如果民營企業的反應只是冷淡或毫無反應,習近平也只能怪自己。當他和他的規劃者們認為形勢會好轉(顯然這種想法是不切實際的)時,他誇大了自己的意識形態。現在,他必須克服這個錯誤留下的後遺症。如果他一開始沒有毒害與民營企業的關係,事情惡化的程度最起碼也會比現在慢得多。

作者簡介:

米爾頓‧埃茲拉蒂(Milton Ezrati)是紐約州立大學(The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簡稱SUNY)布法羅分校人力資本研究中心主辦的《國家利益》(The National Interest)雜誌的特約編輯,亦是總部位於紐約的知名傳播公司Vested的首席經濟學家。在入職Vested之前,他曾擔任Lord, Abbett & Co.等公司的首席市場策略師和經濟學家。他還經常為總部位於紐約的《城市雜誌》(City Journal)撰寫文章,並定期為《福布斯》(Forbes)撰寫網誌。他的最新著作是《即將到來的三十年:未來三十年的全球化、人口統計學和我們的生活方式》(Thirty Tomorrows: The Next Three Decades of Globalization, Demographics, and How We Will Live, 2014)。

原文: Can China’s Xi Keep His Promises of Support to Businesse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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