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檢控署(CPS)本周意外撤銷了兩名男子的起訴,他們被控為中共從事間諜活動。此事引發國會強烈不滿,資深保守黨議員敦促下議院內政委員會、司法委員會就撤訴一事展開調查。
這宗案件的當事人是Christopher Cash(30歲)與Christopher Berry(33歲),兩人被指控向中共官員傳遞敏感材料。兩人原訂10月依《1911年官方機密法令》受審,但CPS於周一以「證據不足」撤回起訴。
對此,擔任下議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的保守黨議員凱恩斯(Alicia Kearns)與前安全事務大臣董勤達(Tom Tugendhat)致信委員會,表示鑒於控方未能說明撤訴原因,調查「受到議會與公眾的高度關注」。
兩位議員寫道:「此類調查受議會特權保護,議員可以查閱案件的全部事實。這些事實如今已不再受待審(sub judice)限制,可獲得適當審視。」
凱恩斯與董勤達表示,兩個下議院專責委員會應可動用權力,向包括軍情五處(MI5)、軍情六處(MI6)以及反恐警察高層人士索取證據。
他們指出:「在整個調查過程中,反恐警察與副國家安全顧問始終認為證據具有說服力;而警方此後也告訴我們,他們對這個案子有信心。」
此舉將加大對英國首相施紀賢(Sir Keir Starmer)的壓力,促使他對撤案作出更全面的說明。部份批評人士認為,工黨政府有時會將與北京增加貿易,置於國家安全之上。今年7月,英國政府在新的「秘密外國影響」登記制度中,將中國排除在最高級別之外。
在本周議會的一次激烈交鋒中,多位議員對撤訴表達了憤怒與失望,極力懷疑撤訴並非因為案件缺乏實質依據。
保守黨議員、影子內政大臣范翹思(Chris Philp)在「議會特權」保護下,宣讀了一份CPS文件,指出從2021年12月到2023年2月間,一名被告「受中國情報人員委託,撰寫至少34份報告⋯⋯內容涵蓋各類主題」。這些報告「直接或間接」有利於北京,並且「有損英國的安全或利益」。
凱恩斯說:「從安全角度來看,今天的事態發展是災難性的。」
「這將助長我們敵人的氣焰,並讓我們看起來即使遭到攻擊,也不願捍衛自己的國家。」她說。
政府高層人士向《The i Paper》透露,《官方機密法令》要求控方證明被告協助「英國的敵人」。然而,政府為維繫與中國的經貿關係,傾向將北京界定為「挑戰」而非「敵人」,這也導致了起訴困難。
安全事務大臣翟偉紳(Dan Jarvis)強調,CPS是在完全獨立的情況下作出撤案決定。不過,內政部也表示對撤案「感到失望」。
無黨籍議員、下議院議長賀立紳(Lindsay Hoyle)周一表示,他對此「非常不高興」,議員們不能「就此作罷」。
部份議員提出,或可嘗試透過發起私人起訴來重啟此案,但律師表示成功機會不大。
專辦私人起訴的律師Kate McMahon向《金融時報》表示,依據《1911年官方機密法令》提起檢控的決定通常都經過審慎考慮,且須經審查程序。
「要以私人起訴重啟此案很困難。」她說。
Christopher Cash的律師Henry Blaxlan表示,因為控方撤案時法院已作出無罪裁決,等同宣告兩人無罪,故「絕對禁止私人起訴」。
一般而言,同一人不得就同一罪名被起訴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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