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中共四中全會公報,軍方人事呈現三大異常:第一,張升民被增補為中中央軍委副主席,卻沒有循例晉陞為中央政治局委員;第二,中央軍委委員沒有增補新人,目前僅1人(軍委聯合參謀部參謀長劉振立);第三,遞補中央委員時,軍中4名中央候補委員被跳過。這個結果大不同於之前流出的多個版本。如何看待此次軍中人事變動?本文試作三點解讀。

一、為甚麼是張升民被增補為中央軍委副主席?

張升民和劉振立,是李尚福、苗華、何衛東出事後僅剩的兩位二十屆中央軍委委員。為甚麼是張升民來接何衛東軍委副主席的缺呢?表面上,張升民比劉振立資格老(張十九屆就入軍委,劉是二十屆軍委的新人);實則,張升民已從習近平的軍中親信而逐漸向張又俠靠攏了,是張又俠能接受、習不反對的人。(關於張又俠與習近平的搏鬥,參見王赫:何衛東被開除黨籍軍籍 四中全會定調)

張升民2017年十九大以中將軍銜「當選」為中央軍委委員,隨即,習近平單獨授予其上將軍銜,可謂恩寵有加。然而,張升民的為官之術實在令人驚歎:第一,火箭軍大清洗,接連三任火箭軍司令落馬,而出身於火箭軍的張升民卻能安然無恙;第二,2023年以來的軍中清洗,最先清洗的多是張又俠的舊部,2024年4月之後清洗的多是習的親信,作為軍紀委書記、清洗的最高負責人,張的轉換怎這麼流暢?!

顯然,張升民在向張又俠靠攏(如果沒有張升民的支持,習軍中親信大批落馬難以想像),所以能為後者所接受;但是,一般而言,習對反戈之人難以信任、容忍,習若堅決反對,張升民也不大可能升任軍委副主席,但張升民居然能使習不反對,足見其手腕過人。

二、為甚麼張升民沒能晉陞中央政治局委員?

習近平用人謹慎,更喜歡用熟人、老人。以軍委副主席而言,習上台以來,分別有(十八屆)范長龍、許其亮,(十九屆)許其亮、張又俠,(二十屆)張又俠、何衛東,每一屆都是留一個老人、上一個新人,新老平衡,有利於習掌控軍權。

不過,2024年4月後,張又俠與習暗鬥,新上來的軍委副主席何衛東根本無法與張又俠抗衡,敗下陣來。不過,對張又俠而言,雖然能接受張升民升任軍委副主席,但絕不會容忍其與自己平起平坐。換句話說,張又俠要獨掌軍權,不給習以任何可資利用的力量、反撲的機會。因此,在擢升張升民的同時,使了個招數,沒讓其同步晉陞為中央政治局委員,這樣政治地位就低張又俠一等。

同理,四中全會也沒有提升新的中央軍委委員。十九屆、二十屆中央軍委,都是兩個副主席、四個軍委委員。現在,李尚福、苗華落馬,張升民升任副主席,軍委委員只剩下劉振立1人,循例應該增補3人,但四中全會卻卡住了。

為甚麼?對習來說,想增補自己人,卻做不到了。對張又俠而言,已重創習的軍中勢力,但很難說根除了,為慎重起見,乾脆把位置空起來,杜絕一切用人不當的隱患,而讓自己的鐵桿「只抓實權、不務虛名」。所以,2023年12月接替落馬的李尚福出任國防部長的董軍(海軍出身,苗華推薦上來的),這次也沒能循例進軍委。

三、軍隊清洗何時結束?

四中全會遞補中央委員時,被跳過的4名軍方中央候補委員分別是:火箭軍副司令員王立岩中將,聯勤保障部隊司令員王抗平中將,中央軍委辦主任方永祥中將,北部戰區陸軍司令員石正露中將。按中共家規,被跳過者大多出事。

另據與中共體制內有聯繫的獨立評論人蔡慎坤的爆料,繼何衛東等9名上將被官宣開除黨籍軍籍後,又有4名現任上將落馬(裝備發展部長許學強、聯參部副參謀長徐起零、火箭軍政委徐西盛、國防大學校長肖天亮),以及9名中將、15名少將被免職,包括原軍辦主任、現任國防大學政委鍾紹軍。

這些都表明,軍隊清洗仍在持續。事實上,這次四中全會沒有就習的接班人做出公開的人事安排,隨著二十一大的日益臨近(當然中共能否活到2027年是另外一個問題了),中共內鬥將更激烈。而習近平既然還在位置上,一定還會找機會反撲,軍隊自然是重點。照此推測,軍隊清洗可能將持續到二十一大塵埃落定。

結語

中共壟斷軍權,中共中央軍委和國家軍委是「兩塊牌子、一套人馬」。但是,這個體制是個怪胎。國家軍委從不向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報告工作;中共中央軍委也不向中共中央委員會報告工作。中共中央對中央軍委的掌控,主要憑藉中共中央總書記兼任中央軍委主席。因此,中央軍委成為了中共黨魁1人的「自留地」,其他中央政治局常委都無法插手。

自鄧小平之後,中共黨魁都非軍隊出身,軍中沒有根基,中共黨魁和軍隊的關係就變得微妙了。習近平上台後,對軍隊有兩波大清洗(第二波從2023年起持續至今),造成軍心動盪。張又俠與習近平的軍中搏殺,使習軍權旁落。當前和今後,軍隊、軍權在中共政治和政局走向中將扮演一個甚麼樣的角色?這是個非常重大的問題。

《大紀元》首發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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