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州長霍楚前副幕僚長孫雯及其丈夫胡驍因涉嫌非法充當外國代理人、收受回扣與洗錢等罪名,案件於12月5日進入審理第13天。當天,紐約市調查局(NYCIG)副監察長Thomas Collery出庭作證,重點說明他在2023年初參與調查孫雯「未經授權頒發州長褒揚令」的經過。
私授褒揚令給親屬與中領館
Collery回憶,2023年2月,他以紐約州監察長辦公室調查顧問身份參與了審查孫雯的行為。當時孫雯已於2022年9月轉任紐約州勞工廳,但仍私下聯絡州長辦公室前同事,要求為她的叔叔、父親以及紐約中領館總領事黃屏製作褒揚令(Proclamation),並在中國新年慶典上頒發。
最終,在未獲授權的情況下,孫雯於2023年1月中旬親自拿著紐約州長褒揚令與黃屏合照;並為她的叔叔與父親的生日宴會準備了同樣文件。
此事遭舉報後,孫雯被紐約州監察長辦公室約談近一小時。庭上播放了當時的問話錄音,內容揭示她的說詞與電子郵件紀錄明顯矛盾。
調查員:孫雯先自信 後緊張
錄音一開始,孫雯宣誓將誠實回答問題。調查員首先詢問她是否因公務參加華社活動。孫雯回答,她在華人社區多年,早已習慣中國新年期間一晚跑兩三場活動,有些以私人身份出席,有些代表官方致詞。
接著,調查員問她是否曾向州長辦公室索取褒揚令。孫雯解釋,州長辦公室每年會發布各類宣告文件,例如婦女月、亞裔傳統月,而褒揚令(Proclamation)是州長簽署的正式聲明,用於表彰特殊的日子或事業,她從不「給個人頒發褒揚令」。
這時,Collery向陪審團指出,孫雯在撒謊——她向前同事索取的褒揚令,正是要頒給她的親戚與黃屏,皆屬「個人」。
錄音繼續播放,調查員直接詢問:甚麼情況下,中國新年的褒揚令會由你親自頒發? 孫雯回答,她在州長辦公室任職時,1月份常有20~30次頒發褒揚令,但轉到勞工廳後「已不再負責此事」。
問:那你為何在電郵中向州長辦公室索取褒揚令? 孫雯先說「我沒有」,接著又改口說:「我記得問過兩次。」並稱是為叔叔與父親的生日宴會準備。調查員質疑孫雯以私人關係索取時,她一度反問「這有甚麼問題嗎?」並以褒獎對象「不會做不好的事」為由自我辯護。
Collery指出,從這一刻起,孫雯的態度明顯從自信轉為神情緊張,甚至滿頭大汗。
調查員:她撒謊時竟如此自信
調查員追問她是否還索取過其它褒揚令。孫雯先否認,後又補充:「你是說中領館嗎?」她表示,這是總領事助手要求的,她只是把需求轉給前同事,並要求裝裱後直接交給該助手。
調查員繼續問:那份褒揚令是誰在活動上頒發?孫雯說,中領館邀請她致辭,她「只能遵從」。黃屏將褒揚令「遞」給她並與她合照,但孫雯強調:「不能說是我頒發,是他遞給我,只能說褒揚令已經在現場。」然而她也承認,活動介紹她為「勞工廳副廳長」,她合照後在台上致辭。
調查員質疑道:這些行為與你在勞工廳的職務有關嗎?孫雯回答:「我會說沒有。但如果論社區關係,我會說有。」但又補充,她與黃屏是朋友,「他個人邀請我去,我父母也在現場,自從我為孟昭文工作後就開始參加他們的活動,已經很多年了。」
調查員繼續追問:「勞工廳會給黃屏頒發褒揚令嗎?」 孫雯回答:「從某種意義上說,我為社區服務,告訴他們我現在在勞工廳工作,負責商務考察。」「至於勞工廳商務與社區的關係,我不確定。」
從頭到尾,孫雯的回答都可說是「伶牙俐齒」。
「她說話的方式非常自信」,Collery回憶說,「但我知道她在撒謊。」他補充:「讓我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撒謊時竟然如此自信。」
在錄音結束前,孫雯同意立即歸還不當取得的褒揚令,並表示另外兩份裱好、預備送給家人的褒揚令,一直放在她的車裏。
之後的3月2日,紐約州勞工廳以「發現不當行為證據」為由,正式解僱孫雯。
至此,控方證人舉證全部結束。
辯方要求延後審理到明年 遭法官拒絕
值得注意的是,在前一天(審理第12日),辯方突然要求將庭審延後至明年,理由是控方呈堂的河南同鄉會前會長張富印手機資料,「只是FBI從1TB硬碟中擷取的一部份」,他們需要查看完整內容,且資料多為中文,翻譯需時。
控方強烈反對,稱此舉形同拖延,可能造成流審。控方表示願意提供整個硬碟複本,但不能因此中斷審案,並反對延後審案。
法官最終拒絕了辯方的延期要求,並宣布下周一開始由辯方證人出庭。法官也提醒孫雯與胡驍,他們必須自行決定是否要上證人席自辯。
閱讀孫雯胡驍案系列文章:
孫雯胡驍案(1):控方指控孫雯暗中替中共行事
孫雯胡驍案(2):控方指控孫雯偽造州長簽名
孫雯胡驍案(12):兩年隱匿逾200萬收入 回扣流向赤裸曝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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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每位救援者致敬
願香港人彼此扶持走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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