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股論金】俄烏勝敗延至「影艦隱秘vs定位轟炸」

影子艦隊10月佔俄羅斯原油出口高達62%，遠超半數！帶來日均收入3.25億歐元。俄烏戰亂未息，就是全因這條數，背後買家以中共居首。

自俄烏戰爭爆發後，俄羅斯因遭西方制裁而派出龐大影子艦隊，意圖繼續出口石油往海外，賺取能源收入以作長久侵略資源，而烏方深知箇中玄妙而銳意定點打擊這支規模達1,240艘油輪（據聯合24）的影子艦隊。

近期頻傳烏無人機向俄影子艦隊施襲，12月2日一艘名為Midvolga-2俄油輪在土耳其附近黑海遭擊中起火，11月29至30日兩艘油輪（分別名為Kairos與Virat）在黑海爆炸燃燒。自11月以來，合計有5艘俄聯船舶遭「神秘爆炸」損毀，包括塞內加爾外海事件。

11月29日，烏克蘭無人機向俄羅斯影子艦隊施襲，兩艘油輪（分別名為Kairos與Virat）在黑海爆炸燃燒。（SECURITY SERVICE OF UKRAINE / AFP）

這個關乎俄軍生死的外輸項目，俄方必然高度重視並起用頂尖謀士、專家想盡辦法確保百分百隱密，那麼烏方又是如何在鬥智鬥力中極力破陣、切斷莫斯科資金來源？

欲斷資金鏈先提升科技

今時今日，打仗不再是靠「兄弟們，上！」然後加句「打贏了今晚有飽飯吃。」激勵一下就能成事。

首先，講述一下俄方策略，莫斯科軍師為確保影子艦隊能秘密執行任務，採取多樣化高端技術與嚴密策略。他們利用複雜的船東結構與頻繁更換船旗以隱藏真正擁有權，減少官方追蹤的可能性。這裏需說明一下，換旗並非指更換懸掛在船上的國旗，而是指船舶在不同船旗國（flag state）之間快速重複、重新登記的行政程序。透過提交文件至新船旗國的登記機構（如開放登記的權宜旗國），船舶獲得新旗籍證書，變更法律管轄國籍，原旗國除籍後即生效，通常數日內完成。

此外，俄方團隊監控全球衛星數據，指揮船隊通過模糊航線、夜間船對船（STS）轉運以及操控自動識別系統（AIS）訊號，進行虛假報告，甚至完全關閉AIS，以規避監控。俄專家利用黑暗艦隊科技，多次破除西方制裁封鎖。加上透過人工智能、大數據及電子戰技術，他們實現訊息操縱與訊號欺騙，保障石油隱蔽運輸。

與此同時，艦隊常受俄軍護航，穿越重點水道以確保通行安全。其另外還投入資源於船舶隱形改裝、船員嚴格保密管理及快速反應機制，保障船隊在國際水域的生存能力和行動隱蔽性。這套複合體系使影子艦隊能在風險極高的地緣政治環境中生存，持續維護莫斯科的能源收入與戰爭資金來源。

烏克蘭無人機資料圖片。（YURIY DYACHYSHYN / AFP）

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基輔團隊絕不會坐以待斃，烏克蘭追蹤影子艦隊的方法主要倚靠先進的衛星監控技術，以及深度人工智能分析。俄方艦隊既然操縱AIS訊號、GPS干擾與關閉AIS等方式掩蓋真實航跡，烏方即結合衛星合成孔徑雷達（SAR）、光學影像與雷達數據，通過機器學習（machine learning）和電腦視覺技術對比船舶的物理位置與AIS數據，辨識意圖「黑屏」或篡改訊號的船隻。

另外，烏克蘭利用航跡異常檢測和風險評分，對持續在特定海域長時間逗留或暗中轉運油品的船舶高度警戒。這種多層次資料融合監控配合數據驅動的分析工具，使得即使影子艦隊企圖隱匿蹤跡，仍可被及時發現與定位，支持海軍和執法機關的精確打擊與制裁行動。

隸屬於第116機械化旅「黑翼」（Black Wing）部隊的烏克蘭士兵正在組裝FPV無人機。資料圖片。（Ed JONES / AFP）

俄羅斯影子艦隊中的一些船隻在航行途中偽造國際海事組織（IMO）號碼或中途更換，嚴重違反海事法，使得實時數字追蹤失去可靠性。歐洲執法越來越依賴新一代技術解決方案，包括電腦視覺、機器學習和感應器融合等科技，來提升在傳統系統無法發揮作用時的態勢感知。當影子艦隊船隻偽造AIS、干擾GPS或消失時，這些多重視覺和影片分析技術可以提供第二層檢測和確認。這種多重資料融合和數據驅動的分析工具支持海軍和執法機關的精確打擊與制裁行動。

烏克蘭士兵觀察一次無人機襲擊。資料圖片。（Ed JONES / AFP）

影子艦隊高成本且高危

影子艦隊最早出現在對伊朗與委內瑞拉遭實施制裁的背景下，用以規避西方國家限制石油海運的措施，後因2022年俄烏戰爭爆發而大幅擴張。西方國家對俄油設定每桶60美元價格上限，促使俄國動用老舊油輪規避制裁，這些船舶多為15年以上船齡、所有權不明、透過複雜公司結構隱藏實益擁有者，並專門從事船對船轉運（STS）以混淆貨源。

由於增加多層procedures，它們的營運成本比合規船舶通常高出20%至30%，主要來自老舊船體維修、保險替代方案與規避策略。非西方保險公司與寬鬆船旗國（如加蓬、斯威士蘭）收取溢價，頻繁換旗、夜間STS轉運及延長航程增加燃料與人力支出，歐美企業拋售舊船時售價亦異常高企。儘管如此，這些成本仍低於完全喪失石油出口收入，讓俄國維持對亞洲市場銷售。

影子艦隊為降低成本與風險，常減少船員至最低配置，導致管理混亂、安全疏失與疲勞作業，增加碰撞、洩漏與火災機率。歐洲中介機構不知情招募船員上船，船員面臨惡劣條件如缺乏蔬果（壞血病風險）、醉酒鬥毆及無防護長時工作，2022年以來已涉50多宗事故，包括南海油輪爆炸致3人失蹤。無外部輔助的STS轉運更放大環境災難潛力，如馬來西亞油輪碰撞險釀200萬桶原油洩漏。

若影子艦隊船舶被歐洲或美國當局發現，通常面臨扣押、登船檢查、船長逮捕等。例如，2025年4月愛沙尼亞海軍扣押無旗油輪Kiwala（歐盟與英國制裁名單），該船假冒吉布地旗後被認定無國籍而合法扣留；10月法國突擊隊登上Boracay（由Kiwala改名過來），逮捕中國籍船長，指控違抗海軍命令與旗籍不明，船長面臨最高1年監禁與15萬歐元罰款。港口國可拒絕入港、卸貨或維修，保險失效，迫使船舶支付保證金（如芬蘭事件100萬歐元）或長期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