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日本櫻花淨潔詩意的一生,那霎那的盛放,那轉瞬即逝的絢爛,都是詩人、藝術家珍愛的、無價的一瞬。櫻花盛開的絢麗、天真,櫻花散落的從容、無垢,將無常與美麗多變,交織成一場返本歸真之旅。許許多多人愛賞日本櫻花,如今「染井吉野櫻」已經成了日本「花見」代名詞,想知道這花名是怎麼來的嗎?還有許多古今有關櫻花的日本文化,來一趟賞櫻的歷史小旅行吧,讓你看到深處更有味!

日本長野春櫻盛放在郊野小丘。(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長野春櫻盛放在郊野小丘。(容乃加/大紀元)

一提起櫻花,日本櫻花季處處「花見」的景象也浮出眼前。在爛漫春光裏,親朋好友相聚在櫻花盛放的樹下野餐,談心歡敘,欣賞櫻花稍縱即逝之美,這種日本的賞櫻風俗,延襲自古代,成了日本人共有的賞花儀式——日本文化中稱為「花見」。而追根溯源,「花見」的緣起卻是受到中國風的影響而來。

日本神話信仰中的櫻花木

在日本古代神話信仰中,櫻花木被視為「神之宿」。櫻花的日語是「サクラ」,「サ」 指代稻田神,「クラ」 是指「神之鎮座」。在日本文化中認為櫻花木是山神的居所,山神會化身為稻田之神居在櫻花木上。因此,人們每年春天都會上山去祭山神,在櫻花木下設宴,相信這麼做會帶來稻穀豐收。

日本文化認為櫻花木是「神之鎮座」。(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文化認為櫻花木是「神之鎮座」。(容乃加/大紀元)

櫻之「花見」怎麼普及

在日本奈良時代(西元710—794年,約當盛唐到中唐),遣唐使大量輸入唐代文化,在中國風強力影響下,貴族愛賞梅花,在日本最早的歌集《萬葉集》中,詠花歌的主角兒是梅花,櫻花居次。到了日本平安時代(西元795—1185年,約當中唐到南宋初期),這種賞花風尚慢慢轉吹向櫻花。

日本文化的代表花–櫻花。 (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文化的代表花–櫻花。 (容乃加/大紀元)

西元812年嵯峨天王在京都神泉苑這寺院中舉行「花宴之節」,被認為是「櫻之花見」的首創。(《日本後紀》)西元831年,「櫻之花見」在王宮中形成春天的亮點。當年宮廷中的賞櫻宴饗在當時的文學名作《源氏物語‧花宴》帖中留下一抹燦爛之美。從這一年起,櫻之「花見」成了日本王宮中春天的恒例行事。

日本文化的代表花–櫻花。(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文化的代表花–櫻花。(容乃加/大紀元)

在平安時代編成的日本歌集《古今和歌集》中,櫻花成為最受愛詠的對象。民間有一說,道:日本廢止遣唐使之後(唐末,西元894年),來自中國文化的影響力漸漸降低,日本文化中的美感精神舒展開來,日本人對櫻花的愛賞淋漓盡致地表達出來了。

進入鎌倉時代(1180—1336年)後,賞櫻活動逐漸普及到各個階層。鎌倉時代誕生了日本歷史上第一個武家政權,櫻花之美也進入了武士與町人(城鎮之民)的生活世界。而據說日本王室所在京都的山間、寺院廟社等地開始種植櫻花也是從這時開始的。

日本武家藩主的松代城遺址復原;城中處處櫻花木。松代城從1622年起存在250年,近年長野縣在城址上復原。 (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武家藩主的松代城遺址復原;城中處處櫻花木。松代城從1622年起存在250年,近年長野縣在城址上復原。 (容乃加/大紀元)

到了安土桃山時代(1573—1603年),武士們開始外出欣賞櫻花,參加花見活動。當時幕府將軍豐臣秀吉舉辦的「吉野花見」(在奈良縣中部吉野山麓舉行的花見之宴)與「醍醐花見」(在京都東南方醍醐寺三寶院裏山麓舉行的花見之宴)參加人數眾多,頗負盛名。據說吉野花見有大約5,000人參加,醍醐花見則有1,000多人。當時的名將如德川家康、前田利家等人也齊聚一場。

日本文化之花——櫻花處處春。(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文化之花——櫻花處處春。(容乃加/大紀元)

庶民間的花見活動,則是進入江戶時代(1603—1868年)以後的事了。當今,最常見也最盛名的染井吉野櫻,也是在這時期誕生的。據說這種吉野櫻是在東京都豐島區「染井村」由種樹的專門職人改良培育而成的,為了與奈良縣吉野的山櫻作區分,就稱為「染井吉野櫻」(ソメイヨシノ)。

染井吉野櫻(ソメイヨシノ)是在日本江戶時期誕生的。(容乃加/大紀元)
染井吉野櫻(ソメイヨシノ)是在日本江戶時期誕生的。(容乃加/大紀元)

在江戶末期,櫻花的交配與改良也相當盛行。目前可見的櫻花有四百多種,據說在江戶末期培育出的櫻花品種就多達250~300種。明治19年(西元1886年)在東京荒川(現在的隅田川)河堤重整改建之際,沿著荒川堤種植了三千多株櫻花木。櫻花木漸次開花後,白色、淺粉、深粉、黃和紫等五色櫻花染亮了荒川堤,從而五色櫻並木道的美遠近馳名,到了1924年「荒川堤(櫻)」被日本政府指定為「國之名勝」。

而在1912年,櫻花也成了日美親善交流的媒介之一,當時東京市長送出的荒川堤三千多株櫻木苗,飛向美國華盛頓特區的波托馬克河畔公園落足。這些渡海櫻木的子孫們後續還譜寫了一則「歸鄉櫻」(里帰りの桜)的美談。事情起因於1947年之際,荒川堤櫻因為河川放水事業、環境毒害和戰爭的衝擊幾乎枯死殆盡,於是在1952年,日本從波托馬克河畔公園採集櫻木枝三千多本,種植在荒川堤岸,被喚為「歸鄉櫻」,後來改植在該區——足立區的公園、中小學校。約三十年後,足立區紀念改制50年,在1981-1982年再度採集「歸鄉櫻」種植;當時華盛頓櫻花節名譽會長南希‧列根總統夫人向足立區捐贈了一株染井吉野櫻花苗,於1982年種植在東京都立舍人公園。

日本江戶時代的「花見」情景。圖:花見,歌川廣重 繪,1834年頃。(公有領域)
日本江戶時代的「花見」情景。圖:花見,歌川廣重 繪,1834年頃。(公有領域)

當今一到「花見」時節,簇簇櫻花開處,都是吸引人們流連的好去處。不論是遠方的名山名所,或是近在身邊的櫻花道:郊野草原川畔、城市大道兩側、荒川堤岸、歷代古城、古代建築、寺廟庭院、公園、學校……甚或停車場邊,處處都能見。各地方和櫻花攜手展開各自不同的風情,而一千多年來,櫻花的美也向日本和世界展現了饒富人情味的歷史。

舊時護城河畔之櫻花,春景依舊。(容乃加/大紀元)
舊時護城河畔之櫻花,春景依舊。(容乃加/大紀元)

櫻花風情與內蘊

櫻花的特質帶給古今看花人許許多多的感情與遐想,同時,櫻花短暫的生命年年提醒人珍惜稍縱即逝的時光。
平安時代的歌人在原業平說:「如果世上沒有櫻花,春天的心該是多麼平靜無憂!」
(「世の中にたえて桜のなかりせば 春の心はのどけからまし」——收錄於平安時代《古今和歌集》53)

這首和歌表達了櫻花的美令人怦然心動,令人無法視而不見,以致櫻花短暫盛放與颯然飄落也帶給人深深的感慨與不安——擔心盛放的美轉瞬即逝!歌人的心,執著於「有」,反而導致「有的痛苦」!患得患失的不安是人的情,而不是櫻花的心!櫻花的存在宛然也送給我們修行之課。

日本說唱敘事曲藝淨瑠璃名劇《仮名手本忠臣蔵》有這樣一句話:「花中之最是櫻花,人中之最是武士。」
(「花は桜木、人は武士。」 )

這一說表達了櫻花在花中的代表性地位,相同於武士( samurai )的精神品格在人中受到最高的推崇。換句話說,它凸顯了日本文化中對櫻花之美以及武士道精神的讚賞、推崇。日本文化把櫻花開落的特質和武士道的忠貞不二、凜然無畏之氣結合在一起。

武士城邊之櫻。(容乃加/大紀元)
武士城邊之櫻。(容乃加/大紀元)

武士是10世紀到19世紀在日本社會中的一個貴族階層,他們接受文武合一的教育,在幕府、各城藩主手下負責文政或打仗任務。武士具有高潔的志氣、堅忍的自我克制,並嚴格遵循服從紀律,講求忠義等等高尚的道德準則,這就是武士道;他們的生命體現並維護這些美德,無畏面對死亡即是戰士精神的極致體現。武士高潔的品格,有如櫻花綻放出的純粹之美;武士忠貞不二的生命,短暫的盛放,有如櫻花般壯美的飄落。

日本長野臥龍池之櫻。(容乃加/大紀元)
日本長野臥龍池之櫻。(容乃加/大紀元)

明代著名的詩書畫家、吳中四才子之一的祝允明曾與日本僧人唱和,留下一首歌詠櫻花的詩,形容白櫻花是蓬萊仙山奇異的花卉,晶瑩潔淨,自仙界下凡:

剪雲雕雪下瑤空,綴向蒼柯翠葉中。
晉代桃源何足問,蓬山異卉是仙風。

——《和日本僧省佐詠其國中源氏園白櫻花》

若剪雲、似雕雪的白櫻花,從仙界下瑤空。(容乃加/大紀元)
若剪雲、似雕雪的白櫻花,從仙界下瑤空。(容乃加/大紀元)

一年中短短數日的「花見」,若剪雲、似雕雪的櫻花,若似仙界來,相信這是不少人心中的默會與讚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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