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處方藥的價格比世界其它任何地方都要高。美國總統特朗普和一些兩黨聯邦參議員希望改變這種狀況。

迄今為止,特朗普總統已針對處方藥價格採取了多項行動。最新的行動是5月12日宣布的最惠國處方藥(Most Favored Nation Prescription Drug)政策,要求製藥公司向美國客戶提供最低價格。

在此之前,白宮了發布一項題為「再次將美國人民放在首位,降低藥價」(Lowering Drug Prices by Once Again Putting Americans First,4/15/2025)的行政命令,旨在確保藥品供應鏈的中間商不能截留製藥公司提供的回扣,而必須將節省的費用轉給醫療保險受益人。

總的來看,特朗普總統已經採取了至少十幾項行動來降低處方藥成本,而參議院也有至少九項法案,希望能取得同樣效果。其實,其中的一些思路在本屆任期之前就已經提出過。

例如特朗普總統在2020年,也就是其第一任期快結束的時候提出了「最惠國定價計劃」(Most Favored Nation pricing plan)。因為當時受到法院質疑,該計劃的推進停滯不前。而前任總統拜登在上任後不久就放棄了該計劃。

另外,當時的特朗普政府也提出一項讓供應商將製造商折扣轉給醫療保險受益人的計劃。可惜的是,該計劃在生效前被時任總統拜登取消。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計劃在當時已經取得了一些小小的成功,其中包括特朗普總統於2020年開始的一項試點計劃,該計劃規定聯邦醫療保險(Medicare)B部份受益人的胰島素(insulin)費用上限為每月35美元。當時,美國每瓶胰島素的價格約為100美元。

這個子計劃取得了成功,後來通過《2022年降低通貨膨脹法案》(the Inflation Reduction Act of 2022),這個改革思路擴大到所有聯邦醫療保險受益人。到了2024年,大多數大型製藥公司已經自願將所有美國人的胰島素自付費用限制在35美元。

雖然如此,總體來說美國人支付的處方藥費用,仍然是其它國家的近三倍甚至更高。

根據2021年的一份政府問責報告,治療2型糖尿病的藥物度拉糖肽(Trulicity)在法國的售價為67美元。而在美國,該藥品的價格為798美元。

此外,口服抗癌藥瑞復美(Remlivid)在澳洲的售價為4,723美元。而在美國,該藥的售價幾乎是這個價格的五倍:22,048美元。

美國、澳洲、加拿大安大略省和法國各類處方藥價格對比示意圖。(價格單位:美元;製作:大紀元時報)
美國、澳洲、加拿大安大略省和法國各類處方藥價格對比示意圖。(價格單位:美元;製作:大紀元時報)

同樣的藥品,價格為甚麼會有如此大的差異呢?其中一個答案就是,其它國家的政府利用國家醫療計劃的力量來控制藥品定價,而美國卻缺乏一個全面的國家處方藥戰略。

關於解決問題的辦法,至少有一位美國聯邦參議員認為,不要再給破損的醫藥系統打補丁,而是要採取全面的方法來監管整個美國藥品供應鏈。

他山之石

在處方藥定價方面,一些國家的做法是通過與製藥商談判來獲得實惠的處方藥價格。因為這些國家實行全國性的醫療保健計劃,令它們幾乎可以完全控制藥品市場。以下是美國政府問責署(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簡稱GAO)提供的一些國家的具體做法。

澳洲

澳洲擁有全國醫療保健系統,該系統部份由州、地區和地方政府管理。

處方藥定價是國家層面的決策。首先需要對藥物價值進行評估,由獨立的藥品福利諮詢委員會(Pharmaceutical Benefits Advisory Committee,簡稱PBAC)執行。該委員會負責評估新藥的成本效益,對是否將其列入國家醫療計劃的批准藥物名單提出建議。

澳洲國家衛生部長根據建議作出決定。然後,如果藥品列入批准藥物名單,衛生部長與藥品製造商進行談判,以確定藥品價格。除其它考慮因素外,衛生部長還要評估增加藥物對國家預算的影響。

2025年3月25日,澳洲悉尼,一張澳洲醫療保險卡與處方藥。自今年1月上任以來,美國總統特朗普已採取了十多項行動來降低美國的處方藥成本。儘管如此,美國人的處方藥價格仍比其它發達國家高出近三倍。(Lisa Maree Williams/Getty Images)
2025年3月25日,澳洲悉尼,一張澳洲醫療保險卡與處方藥。自今年1月上任以來,美國總統特朗普已採取了十多項行動來降低美國的處方藥成本。儘管如此,美國人的處方藥價格仍比其它發達國家高出近三倍。(Lisa Maree Williams/Getty Images)

加拿大

加拿大通過兩種方式降低處方藥價格。首先,加拿大聯邦政府為每種藥物設定了最高允許價格。政府將藥物的治療價值作為定價的部份依據。如果是新開發的藥物,治療價值可能較高。如果市場上已有類似藥物,治療價值可能較低。

其次,全國13個省和地區的醫療計劃將各自的市場力量結合起來,聯合與製藥商協商進行藥品定價。

法國

法國擁有包括處方藥在內的國家醫療保健體系。

法國政府根據對藥物治療價值的評估,與生產商進行價格談判。法國還規定了處方藥總支出的上限。

不足之處

這些國家的處方藥定價做法可以大大降低政府和患者的處方藥成本,但是也存在不少缺點。

當保險公司無法和製藥商成功協商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價格時,保險公司可能會選擇不承保該藥品。不過,另一家保險公司通常會承保,在這種情況下,患者仍然有選擇空間。

然而,有一種情況是,當一種藥物沒有被列入國家醫療計劃時,想要在國內找到或者是買得起這種藥物,將會更加困難。

例如,根據政府問責辦公署2021年的一項研究,加拿大安大略省無法獲得用於治療荷爾蒙疾病的藥物「帕瑞肽」(Signifor,也稱為Pasireotide)。糖尿病藥物度拉糖肽的某些劑型在澳洲也無法買到。癌症藥物「雷利米得」(Revlimid,又稱瑞復美)5毫克裝和10毫克裝膠囊在法國均沒有供應。

或者是某些被排除在國家醫療保險清單之外的藥物仍然能夠買得到,但是價格會比較高。

另外一個問題是藥品短缺問題。

2025年5月12日,首都華盛頓白宮羅斯福廳,衛生部長小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 Jr.,左)和醫療保險與醫療補助局局奧茲(Mehmet Oz)博士在與特朗普總統就處方藥價格舉行的新聞發布會開始前交談。(Jim Watson/AFP via Getty Images)
2025年5月12日,首都華盛頓白宮羅斯福廳,衛生部長小甘迺迪(Robert F. Kennedy Jr.,左)和醫療保險與醫療補助局局奧茲(Mehmet Oz)博士在與特朗普總統就處方藥價格舉行的新聞發布會開始前交談。(Jim Watson/AFP via Getty Images)

在實行國家醫療計劃的國家,製藥公司確保市場有足夠藥品供應的積極性比較低,因為公司會青睞利潤潛力更大的市場。

總部位於華盛頓特區的自由主義智庫競爭企業研究所(Competitive Enterprise Institute)高級研究員Jeremy Nighohossian對《大紀元時報》說:「(藥品)短缺是脫離自由市場而強行定價的必然結果。」

總部位於華盛頓特區的非牟利組織美國藥品研究與製造商協會(Pharmaceutical Research and Manufacturers of America,簡稱PhRMA)總裁兼行政總裁Stephen Ubl 5月12日在回應特朗普藥價改革計劃時表示:「以外國價格從社會主義國家進口藥品,對美國病人和工人來說是一筆糟糕的交易。」

「這將意味著病人將得到更少的治療,治癒的機會也更低。並將危及我們的成員公司計劃在美國投資的數千億美元,影響工人就業,傷害我們的經濟,並使我們在藥物創新方面更加依賴中共。」

美國體系

在美國,各個政府機構、私人醫療計劃和商業保險公司各自採取不同的方法來控制處方藥成本。

美國《2022年降低通貨膨脹法案》(The Inflation Reduction Act of 2022)授權聯邦醫療保險就藥品價格與保險公司進行談判。

通過談判,10種藥品的價格降低了約40%至80%,降低後的藥價於2026年生效。還有15種藥品的折扣價格將於2027年生效。

不過,康涅狄格大學(the University of Connecticut)藥學院的懷特(C. Michael White)博士表示,所有這些藥品都屬於價格較低的小分子藥物,而用於治療癌症和其它疾病的價格較高的大分子藥物都沒有獲得折扣。

懷特博士認為,要節省更多的費用還是有可能的。他對《大紀元時報》說:「私人保險公司可以和製藥商談判所有藥品的價格,為甚麼聯邦政府每年只談判為數不多的幾種呢?」

在美國,保險公司通常將處方藥談判業務外判給藥品福利管理公司(pharmacy benefit manager,簡稱PBM)。這些公司既為保險公司談判價格,又為保險公司處理藥房理賠。

聯邦參議員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認為,從理論上講,這種模式應該為消費者帶來更低的價格,同時為保險公司帶來更高的效率,然而事實並非總是如此。

2025年4月2日,華盛頓特區,聯邦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出席委員會聽證。(Kevin Dietsch/Getty Images)
2025年4月2日,華盛頓特區,聯邦參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出席委員會聽證。(Kevin Dietsch/Getty Images)

格拉斯利在5月13日舉行的參議院司法委員會(Senate Judiciary Committee)醫藥競爭聽證會上說道:「(藥品福利管理公司)對處方藥供應鏈的影響越來越大。」

「作為中間人,他們決定著病人可以使用甚麼藥物,以及病人在藥房櫃枱支付多少費用。」

雖然藥品福利管理公司聲稱他們在降低成本,然而格拉斯利卻用「不透明」(opaque)來形容這些公司的商業行為。他指出,藥品福利管理公司利潤的增長,與他們所提供的服務不相符。

格拉斯利提出了一項法案,要求藥品福利管理公司提高藥品價格和公司服務費用的透明度。

補丁療法與整體療法

政策制定者普遍同意,美國的藥價過高確實是一個問題,然而對於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目前還沒有達成共識。

5月5日,聯邦參議員霍利(Josh Hawley)和韋爾奇(Peter Welch)提出了一項立法,以實現與特朗普計劃類似的目標:迫使製藥商在美國提供更低的藥品價格。

目前正在辯論的共和黨預算協調法案中,也列入了確保醫療補助體系中的藥品定價更加透明的條款。

而聯邦參議員蒂利斯(Thom Tillis)則認為,這種零敲碎打的方法行不通。他認為,國會必須後退一步,對整個藥品供應鏈進行評估,再決定「我們最終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所有這些其它措施都是短視的、不可持續的措施,不會產生預期的效果。」蒂利斯在5月13日說道。

根據特朗普總統的「最惠國處方藥」(Most Favored Nation Prescription Drug)政策,第一輪藥品目標價格將由美國聯邦衛生與公眾服務部(Health and Human Services,簡稱HHS)在6月11日之前交付給製藥商,力求使美國藥品價格與同等發達國家的藥品價格保持一致。#

原文:$67 in France and $798 in US–Why Prescription Drug Prices Are so High in US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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