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26日是美國陣亡將士紀念日,每年這個日子,美國人都會紀念在所有衝突中犧牲的美軍將士。當日,美國總統特朗普在阿靈頓國家公墓向無名烈士墓敬獻花圈,讚頌戰亡軍人的奉獻精神。

今年陣亡將士日期間,還有一個感人的故事。

81年前,一架美軍轟炸機在二戰期間和日本交戰時,被擊中墜海,機上11名將士的遺體沉沒在浩瀚海底;但人們從來沒有忘記這些英雄們,經過十多年的努力打撈,四名遇難美軍的遺體最終被帶回美國的家鄉下葬。

美聯社報道,1944年3月11日,二戰B-24轟炸機「天堂可以等待」(Heaven Can Wait)在太平洋新畿內亞島附近被敵方炮火擊中。副駕駛在飛機墜入大海前,勉強向相鄰飛機上的飛行員致以最後敬意。

機上11名機組人員全部遇難。他們的遺體,當時被認定為無法打撈。

然而,在家人進行深入調查,並由海軍精銳潛水員搭載加壓鐘形潛水器,潛入200呎(61米)深的海底進行打撈後,四名機組人員的遺體正陸續返回家鄉下葬。

上周六,當時的無線電操作員尤金·達列根(Eugene Darrigan)上士在家鄉紐約州沃平格斯瀑布市(Wappingers Falls)舉行葬禮,並獲得軍人榮譽和社區支持。八十多年前,他離開了妻子和襁褓中的兒子趕赴戰場。

轟炸機投彈手托馬斯·凱利(Thomas Kelly)少尉原定於周一在加州利弗莫爾(Livermore)下葬,他在那裏的一個牧場家庭長大。飛行員赫伯特·坦尼森(Herbert Tennyson)中尉和領航員唐納德·謝皮克(Donald Sheppick)少尉的遺體將在未來幾個月內下葬。

在凱利的一位親戚斯科特·阿爾特豪斯(Scott Althaus)解開轟炸機墜毀地點之謎12年後,這些下葬儀式得以舉辦。

「我非常感激。」他告訴美聯社,「這是一段不可能的旅程——本來不應該走到今天。而81年後,我們終於來到這裏。」

1944年3月11日:轟炸機墜毀

B-24轟炸機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美國研製的一種重型遠程轟炸機,採用常規氣動布局,大翼展上單翼,收放式起落架,雙垂尾;飛機裝備四台星形引擎;具有載彈量大、航程遠的特點。

這架綽號為「天堂可以等待」的B-24轟炸機機頭上畫著一位卡通天使,機上載有11名機組人員,這是它最後一次飛行。

他們當時正在執行轟炸日本目標的任務,然而飛機被擊落。當時執行任務的其他飛行員未能發現倖存者。

遇難將士的妻子、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屬於那種在悲痛中守口如瓶的一代人。但人們卻深深地懷念著這些將士們。

26歲的謝皮克和24歲的坦尼森各自留下了懷孕的妻子,她們有時一天會給他們寫兩、三封信。26歲的達列根也已婚,休假期間參加了兒子的洗禮。一張老照片顯示,他身著制服,面帶微笑,抱著兒子。

達列根的妻子弗洛倫斯再婚了,但她默默保存著已故丈夫的照片,以及一封通知她丈夫去世的電報。

坦尼森的妻子瓊活到96歲,從未再婚。「她始終相信他會回家。」她的孫子斯科特·傑斐遜(Scott Jefferson)說。

2013年陣亡將士紀念日:尋覓

十二年前,陣亡將士紀念日臨近之際,阿爾特豪斯向母親詢問在二戰中犧牲親人的名字。

阿爾特豪斯是伊利諾伊大學厄巴納-香檳分校的政治學和傳播學教授,在工作中研究二戰傷亡人員時,他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他的母親告訴他,她的表親托馬斯·凱利21歲時被報告在戰鬥中失蹤。

阿爾特豪斯回憶說,小時候,他曾去凱利的紀念碑前,那裏刻著一名轟炸機飛行員的名字。他開始閱讀有關這架失蹤飛機的資料。

「我發現,這是一個對我的家族來說意義重大的謎團。」他說。

在其他親屬的幫助下,他分析了歷史文獻、照片和目擊者的回憶。他們權衡了關於飛機墜毀地點有時相互矛盾的說法。經過四年的調查,阿爾特豪斯撰寫了一份報告,結論是這架轟炸機很可能墜毀在現巴布亞新畿內亞的阿瓦爾角(Awar Point)附近。

這份報告與「救援計劃」(Project Recover)分享。「救援計劃」是一家致力於尋找和送返失蹤美國軍人的非牟利組織,也是美國國防部戰俘/失蹤人員調查局(DPAA)的合作夥伴。由斯克里普斯海洋研究所(Scripps Institution of Oceanography)研究人員領導的「救援計劃」團隊,於2017年在搜索了近10平方英里(27平方公里)的海底後,找到轟炸機的殘骸區。

DPAA於2023年啟動了有史以來最深的水下打撈任務。他們找到一些遺骸,並進行DNA檢測。去年9月,軍方正式確認了達列根、凱利、謝皮克和坦尼森的身份。

2025年陣亡將士紀念日:遲來的回家

上周六,超過200人在沃平格斯瀑布市(Wappingers Falls)悼念達列根,一些人在行人路上向前往教堂的送葬隊伍揮舞著旗幟,另一些人則在陰雲密布的天空下,在墓前儀式上向他致敬。

「80年後,這位偉大的士兵終於回家安息了。」達列根的侄孫女蘇珊·皮內羅(Susan Pineiro)在他的墓前說。

凱利的遺體於上周五運抵加州灣區。他定於周一被安葬在他家族的墓地,就在刻有轟炸機標誌的墓碑旁。

謝皮克的遺體將在未來幾個月內被安葬在賓夕凡尼亞州科爾中心市(Coal Center),在他父母墓地的附近。

坦尼森將於6月27日在堪薩斯州威奇托市下葬。他將葬在妻子珍妮身邊。珍妮於2017年去世,就在飛機殘骸被發現的幾個月前。

「我想,因為她一直相信他會回到她身邊,所以她的預言被證明是正確的。」孫子傑斐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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