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89—1991年期間蘇聯帝國壽終正寢後,全世界的評論家從各個方面揭示了蘇聯解體的背後原因。這個帝國病人死於社會主義癌症晚期,這種絕症的特點是經濟落後、物品短缺以及政治和經濟生活缺乏競爭。在當時的美國總統列根(Ronald Reagan,1911—2004年)、英國首相戴卓爾夫人(Margaret Thatcher,1925—2013年)和羅馬教宗若望‧保祿二世(John Paul II,1920—2005年)等世界領袖的果斷領導和鼓勵之下,社會主義陣營爆發了強大的內部抵抗運動,如波蘭的團結工會運動(Solidarity),幫助拔掉了社會主義的電插頭。蘇聯帝國確實「凋零」了,但不是以假先知卡爾‧馬克思(Karl Marx,1818—1883年)所設想的方式。

音樂,尤其是搖滾樂,在終結眾多邪惡政權的過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而這一點並沒有得到足夠的認知。美國當代歷史學家施韋卡特(Larry Schweikart)令人信服地指出,在年輕一代中,搖滾樂培養了一種對這些政權所要求的毫無疑問的忠誠來說是致命的精神。施韋卡特說,毒藥並不在歌詞裏。而是「搖滾樂作為一種音樂結構的自由」。

雖然一首曲子由整個樂隊集體表演,但讓聽眾印象深刻的是樂隊中每一個人的獨特性。例如,美國搖滾傳奇歌手斯普林斯汀(Bruce Springsteen)有優秀的樂隊成員為其伴奏,但正是才華橫溢的斯普林斯汀本人脫穎而出,激發了年輕歌迷的想像力。在長期以來宣傳教導「重要的是集體,而不是個人」的社會中,這一點是多麼的令人耳目一新!

個性是音樂為極權體制注入的消解素。儘管極權體制竭盡全力,然而最終還是無法抵擋。施韋卡特引用了蘇聯最後一任領導人戈爾巴喬夫(Mikhail Gorbachev,1931—2022年)的一段話:

「我們可以把書拒之門外。我們可以把電視拒之門外。但我們無法阻止搖滾樂。搖滾樂是推翻共產主義的根本。」

類似的故事也曾經發生在共產主義中國的身上。音樂在很大程度上促成了中共政權的更迭,很不幸的是,當時未能推動政權的滅亡。在這個歷史事件中曾經扮演重要角色的,就是本文的主人公,台灣流行音樂偶像鄧麗君(1953—1995年)。

鄧麗君是享譽全球華人世界的流行音樂歌手,儘管英年早逝,但出道很早,歌唱生涯接近三十年,成為亞洲首屈一指的歌手。她將東西方音樂融合在自己獨特的流行音樂中。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沒有一位亞洲音樂人能與她相提並論。無論如何,她都是一位超級巨星,錄製了逾1,700首歌曲,銷售了約4,800萬張專輯。她在歌曲中頌揚純潔的愛情和濃郁的親情,結合新的「氣息歌唱法」,打破了中國等共產主義國家當局一直規定的集體主義模式。年輕人在鄧麗君的歌曲中得到心靈上的慰藉,聽她的歌,可以擺脫被迫只聽歌頌國家和民族的官方曲調所帶來的束縛和無聊。

70年代中期,鄧麗君的音樂開始以盜版光碟的方式在中國大陸廣泛傳播,並深刻影響了共產主義極權國家的聽眾,就像搖滾樂幫助歐洲打破鐵幕一樣。

1977年鄧麗君演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音樂專輯正式出版發行。她用普通話演唱,因此在中國大陸自然而然地擁有了一大批聽眾,她的歌迷隊伍標誌著中國流行音樂粉絲團的開端。

中共政權的強硬派幾乎立刻就感受到了嚴重的威脅。鄧麗君不僅來自被北京視為分裂省份的台灣,而且她的音樂還歌頌個人,而不是為國家歌功頌德。她的歌詞沒有明確的政治色彩,但她偶爾會模糊地歌唱自由。人們認為她的音樂是一種解放,因此北京的偏執狂多年來一直禁止她的音樂作品在中國大陸公開發行。

與此同時,中共第一代黨魁毛澤東於1976年去世,為以第二代黨魁鄧小平為首的新一代改革者打開了大門。1978年,鄧小平成為中共全國政權的領導人,與蘇聯的戈爾巴喬夫一樣,他認識到僵化的社會主義需要一定程度的自由來進行改革。鄧小平提出了「不管黑貓白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的口號,向有限的自由企業、外貿和投資以及多元文化影響開放,這就是中共宣稱的「改革開放政策」。

早在鄧小平進行改革開放政策之前,鄧麗君的歌曲就已經以民間的方式被廣大老百姓收聽和傳唱。鄧小平政府順應潮流,於1980年代中期解除了對鄧麗君音樂的禁令。從此,鄧麗君的歌曲傳遍了中國的大街小巷,打破了中國流行音樂的沉悶和禁忌。人們戲謔地說,中國人白天乖乖地聽「老鄧」(指鄧小平)的講話,晚上自由地聽「小鄧」(指鄧麗君)的歌曲。

隨後,1989年6月初發生了北京天安門廣場大屠殺的慘劇。在當時,成千上萬的中國學生示威者佔領了北京市中心的天安門廣場長達一個月,要求獲得更大的自由,結束共產黨的一黨專政。鄧麗君從遠方支持學生,甚至在香港的30萬人面前為他們辯護。然而遺憾的是,鄧小平下令軍隊鎮壓學生運動,至少一千人被殺害,更多的人被關進監獄。

鄧麗君從未在大陸舉辦過演唱會,這是令許多人驚訝不解的。天安門廣場事件後,她公開宣布,除非台灣和大陸在自由而非共產主義下實現統一,否則她不會在大陸演出。

作為亞洲的流行音樂天后巨星,鄧麗君在歌唱生涯中賺取了數百萬美元的收入,並成為慈善事業的先驅,為泰國的供水系統、多個國家的救災和其它慈善項目籌集了巨額資金。然而在北京的共產黨人看來,這卻是她令人詬病的另一個污點,因為人道援助應該來自國家,而不是「貪婪」的私人資本家。

作為第一位獲得認可並具有國際影響力的華語歌唱家,鄧麗君為整個全球華語地區的其他藝術家打開了大門。她的名聲最終傳遍了各大洲。在世界範圍內,為紀念她而發行郵票的國家包括歐洲俄羅斯,非洲的塞拉利昂、馬里和畿內亞比紹,加勒比海的格林納達(Grenada),以及亞洲的許多國家。她的音樂專輯至今仍在世界各地暢銷。

1995年,鄧麗君在泰國因嚴重的哮喘病發作而去世,年僅42歲。她的英年早逝在整個亞洲掀起了軒然大波,但她獨特的音樂精神至今仍在迴響。當被北京暴政俘虜的人民有朝一日獲得解放時,我們回首往事,很可能會認識到,正是鄧麗君的音樂點燃了民眾的革命精神,最終促成了人民的自由和解放。#

本文刊自總部位於佐治亞州亞特蘭大市的經濟教育基金會(the Foundation for Economic Education,簡稱FEE)網站。#

作者簡介:

勞倫斯‧里德(Lawrence W. Reed)是總部位於佐治亞州亞特蘭大市的經濟教育基金會(the Foundation for Economic Education,簡稱FEE)的名譽主席,著有《真正的英雄:勇氣、品格和信念的勵志真實故事》(Real Heroes: Inspiring True Stories of Courage, Character, and Conviction,2016)和暢銷書《耶穌是社會主義者嗎?》(Was Jesus a Socialist?,2020)等。

原文: The Inspiring Teresa Teng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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