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明翰圖書館無意中發現一本中文書,書名為《香港大老:何東》。可能是離開出生地緣故,或是近年的政治變遷,我對香港近代史興趣濃厚。透過大企業家的生平事蹟也可窺探香港舊貌。
本著好奇名人的發蹟史,如同追隨演藝明星般而揭開篇章,誰知竟是嚴謹、認真收集資料的書籍。所有資料附上參考文獻,兩名作者於香港大學圖書館、香港特別資料藏館及澳門何東圖書館等等查證有關資料,製作謹慎及專業。
何東的父親是荷蘭人,母親是中國人施氏。他於1862年在香港出生。當時的歐亞混血兒被社會邊緣化;歐洲及中國群體各自生活,互不融入。歐亞通婚是不容許的,因此他們所生的子女像是私生子,不能名正言順。父親在何東年幼時離開家,由施氏獨力撫養孩子們。施氏及何東的社交群體多是同類的歐亞結合的家庭。
何東適婚年與麥秀英及其後周綺文結婚。可惜二人並未為何東生育。他再娶張靜蓉,於35歲才成為父親。張氏為他生下眾多子女。那時,何東正發展貿易生意;把歐洲貨品賣給香港,又把中國貨物運送海外。他早年尤其經營糖的貿易生意,盈利豐厚。身家逐漸暴漲,他又積極建立名望、聲譽;包括結識政要及做慈善事業。
舊中國思想認為「非吾族類,其心必異」。何東為了鞏固龐大的家族事業,刻意地編織自己人網絡。他深信親朋戚友才能忠於家族企業,而姻親關係至為穩固。何東本人的妻妾及情人大都是歐亞混血兒。而他的兄弟姊妹;如何福及何甘棠等也大多與歐亞混血兒結合。何東大女何錦姿,下嫁歐亞混血的羅文錦,他是當時香港極少數留學英國而考獲律師資格的人,先後加入立法局及行政局。何錦姿的子女又嫁娶美國大學教授、註冊工程師、心臟科醫生﹝曾任醫務衛生署助理署長﹞及大企業家族成員。這些親屬脈絡為何東提供各類商業及政治的意見及消息,促進擴大其商界版圖。
上流社會固然不屑跟低下階層打交道,子女們傾向選擇跟自己家勢差不多的對象結合。即使中產專業人士,也難於混入財團或政治權力圈子。個人處於某特定社會階層是否注定了?@
﹝編者按:本文僅代表專欄作者個人意見,不反映本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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