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nice Hisle報道/原泉編譯)在特朗普政府的政策下,從加州到維珍尼亞州,青少年性別診所紛紛暫停或停止醫療干預措施,美國最大的性別診所也已關閉。

這類診所最早於2007年在波士頓出現,之後迅速增加至數十家。據白宮7月25日的聲明,至少有20家醫療機構將不再提供與性別相關的醫療服務。

目前,為性別困惑的兒童提供激素類藥物和手術干預的醫療機構面臨越來越大的壓力。這些壓力來自新頒布的州級法律、聯邦政策的變化、對操作流程的調查以及相關訴訟。今年,至少有兩宗關於性別治療的糾紛已提交至美國最高法院。

隨著自認為是跨性別者的青少年人數激增,人們越來越擔心激素治療及性別重置手術可能引發長期的健康風險。

一些曾大力支持這些干預措施的歐洲國家在病例審查顯示出不良結果後,逐步收緊了相關政策。這些干預措施用於治療被診斷患有性別認知障礙的人——這是一種精神疾病,患者認為自己的生理性別與自我認知不符。

近年來,美國約有一半的州禁止對未成年人進行此類治療,法律挑戰隨之而來。其中至少有一項挑戰被提交至最高法院,最高法院維持田納西州的一項法律,禁止對未成年人使用與變性相關的青春期阻斷劑和荷爾蒙治療。6月18日的「美國訴斯克爾梅蒂案」(United States v. Skrmetti)是一項里程碑式的判決,鞏固了類似的法律措施,這些法律主要在共和黨控制的州實施。

洛杉磯加州大學法學院的威廉姆斯研究所(專門研究LGBT相關議題的智庫)數據顯示,另外14個州(主要是民主黨佔主導的州),通過了旨在保障這些醫療干預措施的「保護」或「庇護」法律。

不過,包括加州在內的一些州,一些診所最近在政治和法律的壓力下,停止了部份或全部相關醫療干預措施。一些城市的抗議者譴責政策變化對年輕患者造成的影響。西雅圖的示威者舉著標語牌呼籲:「保護變性兒童。」

專門治療少女、婦女和伴侶關係的愛達荷州諮詢師Peggy McFarland告訴《大紀元時報》,全國範圍內,變性活動人士繼續把兒童推向接受與性別相關的醫療干預的「渠道」。

她說:「很高興某些診所不再對兒童身體造成醫療傷害了,但醫療變性背後的意識形態戰和運動仍然十分活躍。」

在美國,圍繞性別意識形態以及照顧性別困惑青少年的問題,研究人員、家長和政策制定者之間的分歧仍在持續。

在此背景下,美國領導人、法院和臨床醫生要做出影響高達5.5%的高中生的決策。據美國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的數據,這一數字包括2.2%的性別「質疑」者和3.3%的變性者。威廉姆斯研究所的一項研究使用了CDC的數據和統計模型,結果顯示,在2017年至2022年的五年間,後一類學生人數幾乎翻了一倍。

McFarland表示,對於如何照顧這些青少年的爭議,源於兩種相互矛盾且互不相容的信仰體系。

「這關係到我們對『人類』的整體定義——人類究竟是甚麼,這才是關鍵所在。」她說。「要麼上帝是造物主,要麼人們可以隨心所欲地成為他們想要的任何樣子。」

特朗普因素

McFarland表示,在特朗普總統的政策下,反對性別相關治療的人可以自由地發表意見,這為向公眾揭示「這場戰爭的實質」創造了機會。特朗普1月開始其第二個任期後不久,簽署了一項名為「保護兒童免受化學和外科閹割」的行政命令。

特朗普總統譴責了「成年人可以通過一系列不可逆轉的醫療干預來改變兒童性別的激進且錯誤的說法。」

他寫道:「這種危險的趨勢將成為我國歷史上的污點,必須予以終止。」

特朗普表示,美國政府不會資助或協助「所謂的兒童變性」,讓孩子從一個性別轉變為另一個性別,並將嚴格執法,禁止或限制這些具有破壞性和改變人生的重大手術。

該項針對未滿19歲的青少年的行政令,再加上其它聯邦舉措和各州的限制措施,引發了跨性別群體的強烈抗議。

人權觀察組織稱特朗普的行政舉措是「聯邦政府對跨性別者權利的攻擊」,並表示這些治療方法可以減少自殺傾向。

然而,美國兒科醫師學會稱:「沒有長期證據表明跨性別干預措施能預防自殺念頭或行為。」

相反,該組織稱,這些措施可能會對身心健康造成長期損害,還會導致不孕不育。

該組織表示:「沒有可靠的長期研究能證明,這些措施有任何益處,鑒於青少年的大腦發育尚未成熟,兒童患者的知情同意不具有合法性。」

特朗普政府4月28日發布的報告顯示,在祖拜登總統任期的前三年,有超過7,000名兒童被開具了青春期阻滯劑和變性激素的處方。此外,還有超過4,000名青少年接受了諸如乳房切除術之類的「性徵改造手術」。拜登政府堅決支持「性別肯定」治療方案。

拜登政府在2022年的一份聲明中稱:「肯定跨性別兒童的身份是父母、教師或醫生能為保護兒童免受傷害所做的最好的事情之一,關愛與接納他們的父母,應當受到讚揚和支持,而不是受到威脅、調查或污名化。」

威廉姆斯研究所的數據顯示,約有30萬13至17歲的美國青少年認同自己為跨性別者。該機構2024年的報告指出,其中93%的這些青少年生活在通過或提議通過禁止跨性別者獲得「性別肯定治療」,或其它與跨性別相關限制的州。

政治風向轉變

在特朗普簽署行政命令及相關措施發布後,多家醫療機構宣布暫停對青少年跨性別者進行相關干預治療。

科羅拉多州的丹佛健康中心、維珍尼亞州的維珍尼亞聯邦大學醫療中心和里士滿兒童醫院,以及華盛頓的兒童國家醫院,是首批宣布停止或縮減對未成年人進行變性治療的醫療機構。這些機構的決定是在特朗普的命令下達後不久公布的。

加州的一些診所,曾被視為跨性別相關治療的避風港,也宣布了調整措施。

洛杉磯兒童醫院的「跨性別青少年健康與發展中心」,被譽為「美國最大的青少年跨性別診所」。該診所於7月22日關閉。

位於加州森尼韋爾(Sunnyvale)的史丹福醫學院表示,其性別診所將繼續提供其它相關服務,但自6月2日起,暫停為未滿19歲的患者提供「性別相關手術」。

總部位於加州奧克蘭的凱撒醫療集團(Kaiser Permanente)表示,自8月29日起,將暫停為19歲以下患者進行此類手術,但將繼續提供「所有其它性別肯定護理」。

根據7月29日通過電郵發給《大紀元時報》的聲明,這些變更會影響該醫療巨頭在多個州的所有門診。

凱撒醫療集團指出,許多其它醫療服務提供者也採取了類似措施,並列舉了幾個因素:行政命令、聯邦資金限制以及聯邦機構的問詢。

洛杉磯兒童醫院的外景。該醫院於7月22宣布關閉其「跨性別青少年健康與發展中心」。(Robyn Beck/AFP via Getty Images)
洛杉磯兒童醫院的外景。該醫院於7月22宣布關閉其「跨性別青少年健康與發展中心」。(Robyn Beck/AFP via Getty Images)

由於政策和法規不斷變化,凱撒醫療集團表示,「必須謹慎評估對醫療系統、臨床醫生和尋求性別相關治的療患者所造成的重大風險」。

該醫療機構在聲明中表示:「我們繼續與監管機構、臨床醫生、患者、患者家屬以及社區會面,」「旨在尋找一條負責任的未來路徑。」

聯邦調查

凱撒醫療集團在聲明中指出,至少有三個聯邦機構正在對相關醫療提供者進行審查。

聯邦醫療保險與醫療補助服務中心表示,該中心正在對實施「兒童性別特徵改造手術」的部份醫院進行「緊急審查」。該機構在宣布這項措施的聲明中稱,對這些「有害手術的質量標準執行情況及其盈利問題急需關注。」

該機構稱,每例「與性別焦慮相關的手術費用在53,645美元至133,911美元之間」,並指出普通兒科醫生的年收入不到25萬美元。

7月9日,美國司法部發表聲明稱,已向參與為兒童實施變性醫療手術的醫生和診所發出二十多份傳票。這些傳票是針對「醫療欺詐、虛假陳述等行為」的調查的一部份。

同月,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啟動公開調查,評估消費者,尤其是未成年人是否因跨性別相關干預措施而受到傷害。

FTC還希望查明,醫務人員是否因未披露風險或作出虛假、未經證實的治療效果聲明而違反聯邦法律。

該機構表示,在聽取了醫學倫理學家、舉報人、後悔自己「變性」的人以及變性者家長的證詞後,其擔懮加劇了。這些證詞表明,「從業者可能在積極欺騙消費者」。

2024年12月4日,在華盛頓特區最高法院外,變性支持者和反對者集會。最高法院正在就「美國訴斯克爾梅蒂案」進行聽證。(Madalina Vasiliu/The Epoch Times)
2024年12月4日,在華盛頓特區最高法院外,變性支持者和反對者集會。最高法院正在就「美國訴斯克爾梅蒂案」進行聽證。(Madalina Vasiliu/The Epoch Times)


相互衝突的看法

儘管對變性青少年的「性別肯定」方法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有顧慮,但美國主要的醫療組織,包括美國醫學會和美國兒科醫師學會,仍然是「性別肯定」方法的堅定捍衛者。

世界衛生組織在其網站上稱,所謂的性別肯定方法包括社會、心理、行為或醫療干預措施,「旨在支持和確認個人的性別認同」,並聲稱這些措施可減輕性別困惑兒童的精神痛苦,降低其自殺傾向。

根據這種方法,鼓勵成年人「肯定」而非質疑孩子聲稱自己是跨性別者的說法。在「肯定」之後,成年人會幫助兒童採用新名字、不同的代詞和異性外表。這種「社會轉型」能夠鞏固孩子的性別認同。隨後通常會進行手術和激素治療。

像McFarland這樣的諮詢師主張採用「探索改變的談話療法」,而非立即肯定——或鼓勵——孩子以跨性別者的身份出現。

「這僅僅是承認改變的可能性。我們嚴格尊重自由意志。」她說。

McFarland指出,一些批評者錯誤地將這種方法稱為「轉化治療」,其目的旨在改變個人的性取向或性別認同。

圍繞這一爭議的一宗案件,即「奇萊斯訴薩拉查案」(Chiles v. Salazar),目前正等待最高法院裁決。McFarland密切關注此案。

她是「治療選擇與科學誠信聯盟」的成員,該聯盟聲稱「絕大多數性別焦慮的兒童在被允許的情況下,最終會接受自己的生理性別」。這也是該聯盟及其它團體反對治療相關模式的原因之一。

相比之下,美國兒科醫師學會2018年發布並於2023年重新批准的一份立場聲明稱,研究支持肯定兒童的變性認同主張。

該組織表示:「與其關注孩子將來會成為甚麼樣的人,不如重視他們當下的樣子……這不僅有助於孩子建立安全的依賴感和適應力,也有利於整個家庭。」

2023年5月6日,在聖地牙哥舉行的年度小兒內分泌學會會議外,反對兒童變性人士舉行抗議活動。(John Fredricks/The Epoch Times)
2023年5月6日,在聖地牙哥舉行的年度小兒內分泌學會會議外,反對兒童變性人士舉行抗議活動。(John Fredricks/The Epoch Times)

共識存在爭議

跨性別活動人士經常指出,美國最著名的醫學協會,如美國兒科醫師學會和美國醫學協會,都在支持「性別肯定」方法。

然而,衛生與公共服務部在5月發布的一份詳盡報告顯示,這些組織「在塑造兒童醫療變性手術的認知方面發揮了關鍵作用,製造了一種專業共識的表象」。

報告稱,這些組織忽視或貶低了專業人士、舉報人以及後悔變性者的公開異議,「醫學協會中少數幾個專業委員會推動了這種共識表象。」

政府報告稱,這些委員會採納了世界跨性別健康專業協會(WPATH)的立場。該協會強調肯定模式,並對「治療性別焦慮症的心理治療方法表示懷疑。」

對此,WPATH及其美國分會發表聲明,稱政府報告未達到科學標準,並曲解了相關研究。

關於共識問題,成立於1840年的全球醫學研究組織BMJ集團在2023年表示,「世界各地的醫學團體管理機構對某些(性別相關)治療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得出了不同的結論。」專家們還質疑這些組織引用的支持其治療指南的證據的有效性。

衛生與公共服務部位於華盛頓休伯特‧H‧韓福瑞大樓(Hubert H. Humphrey)(Madalina Vasiliu/The Epoch Times)
衛生與公共服務部位於華盛頓休伯特‧H‧韓福瑞大樓(Hubert H. Humphrey)(Madalina Vasiliu/The Epoch Times)


接下來是甚麼?

7月25日,白宮發布聲明,列出了二十多家正在限制或停止對未成年人進行性別相關手術的醫療機構。

白宮表示,這表明特朗普「兌現」了其競選承諾,「終止對我們的孩子不可逆轉的化學和外科手術殘害」。

美國兒科醫師學會在2022年的一項研究中統計出美國有65家青少年性別診所。而循證性別醫學協會表示,如果算上規模較小的診所,這個數字可能遠超300。目前尚不清楚有多少診所仍在提供這些治療。

跨性別權益倡導者已就特朗普的行政命令提起訴訟。一名法官阻止了該命令除一個條款外的所有內容;另一名法官裁定,政府不能根據該命令的某些條款扣留聯邦資金。

在8月1日於麻薩諸塞州提起的最新訴訟中,來自16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的高級官員試圖阻止特朗普政府「通過威脅進行民事和刑事訴訟,恐嚇醫療機構停止治療」。

該訴訟稱,「沒有聯邦法律禁止」對未成年人進行性別相關的手術,並指控總統的行政命令和相關機構的執法行動侵犯了各州「傳統上對醫療的監管權力」。

針對這宗訴訟,司法部的發言人對《大紀元》表示:「正如邦迪總檢察長明確指出的那樣,司法部將動用一切可用的法律和執法手段,保護無辜兒童免受以『關愛』為幌子的殘害。」

白宮發言人泰勒‧羅傑斯(Taylor Rogers)通過電子郵件向《大紀元》表示:「特朗普總統在上任第一天就採取了果斷行動,制止了對兒童進行令人髮指的殘害和化學閹割——這一行動得到了廣大美國民眾的堅決支持。」

最新案件在法院系統審理期間,最高法院同意審理一起圍繞為性別相關問題困擾者提供諮詢服務的案件。

在「Chiles訴薩拉查」一案中,持證心理諮詢師Kaley Chiles反對科羅拉多州的一項法律,她稱該法律侵犯了她作為虔誠基督徒的言論自由。

她的請願書中寫道:「超過20個州、100個地區頒布了法律,限制諮詢師在客戶尋求的『激烈公共辯論』話題——『如何最好地幫助有性別焦慮的未成年人』——上表達觀點的能力。」

請願書稱,許多諮詢師拒絕接收患有性別焦慮症的客戶,「因為除『肯定』之外的任何話題都可能被視為『違反』科羅拉多州等地的法律,從而使諮詢師受到紀律處分。

科羅拉多州限制諮詢師的法律於2019年生效,Chiles的律師寫道:「該法律禁止諮詢師與18歲以下客戶進行某些談話,譴責(並誤稱)這些談話為『性傾向治療』。」

該律師寫道,法律禁止任何試圖「改變」行為或性別表達,或消除或減少對同性個體的性或浪漫吸引力或情感」的行為,即使當事人想要「改變」。

然而,科羅拉多州的官員們辯稱,監管職業行為屬於他們的職權範圍,而且法律保護客戶免受「低於公認護理標準」的治療。

預計最高法院將在10月新任期開始後審理此案。

原文:Clinics Are Ending Gender Treatments for Kids in Wake of Trump’s Policies 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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