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中國造車新勢力頭部代表,蔚來汽車(NIO)曾以高端定位、智能科技和極致用戶服務被稱為「中國版Tesla」。然而,2025年第二季度財報卻暴露出其深陷債務泥潭的殘酷現實:淨虧損49.95億元(人民幣,下同),平均每賣一輛車虧6.9萬元。加上一季度虧損的67.5億元,十年累計淨虧損超1,300億元,遠超Tesla早期15年的虧損總和。

截至6月30日,蔚來的流動負債總額達622.82億元,股東權益轉為負值(-11.19億元),資產負債率高達92.55%,現金儲備272億元僅夠支撐一年。創始人李斌不得不再次調整盈利時間表,最新目標是2026年實現全面盈利。財報公布後,蔚來港股暴跌17%,市值蒸發超100億港元,資本市場對其信心嚴重不足。

蔚來的財務困境並非突發,而是「燒錢換規模」的必然結果。蔚來依賴政策補貼和資本輸血維繫營運,但其高研發投入、換電網絡和直營模式直接造成持續虧損。在政策補貼退坡、行業價格戰和海外出口受阻的背景下,蔚來1-7月共交付新車14.5萬輛(僅完成全年目標44萬輛的30%),在「蔚小理」(蔚來、小鵬、理想)三家中銷量墊底。

這不僅是蔚來自身危機,更是整個中國新能源車行業的縮影,補貼退坡、出口受阻、內卷式競爭、技術樽頸等一系列結構性危機正逐漸浮出水面。蔚來的「燒錢遊戲」還能玩多久?本文將從其定位發展、財務困境、虧損原因等方面進行深入剖析,並揭示出中國新能源車行業從「政策狂歡」到「市場洗牌」的轉型真相。

企業背景:曾經輝煌與隱藏危機

蔚來汽車成立於2014年,總部位於上海,由互聯網企業家李斌創立。公司於2018年紐交所上市,僅用4年就完成IPO,成為造車新勢力中曾經的「銷量一哥」。其品牌定位為「高端智能電動車」與「用戶至上」,主攻30-50萬元純電市場,市場佔有率超40%。

通過EP9超跑(紐博格林賽道紀錄6分45秒)、NIO House(176家高端體驗中心)和換電生態網絡(3000+座換電站),蔚來成功打造出「車圈海底撈」形象。用戶忠誠度高(復購率30%),NOMI智能交互和社區營運形成強粘性。

然而,高端定位限制銷量規模,無法攤薄成本、支撐盈利。蔚來在品牌塑造上成功,但在商業模式上卻陷入了難以自拔的虧損泥潭。推出新品牌樂道(中端產品)和螢火蟲(入門級產品),雖然在今年第二季度貢獻30%以上交付量,卻拉低毛利率(Q2為10.3%)。蔚來正從「小眾高端」向「規模化競爭」轉型,但盈利路徑模糊,資本市場對其耐心漸盡。

2025年上半年,蔚來總營收為310.43億元,交付新車11.42萬輛,但淨虧損達117.45億元,同比擴大近15%。公司的流動資產總額為525.08億元,但流動負債卻超出流動資產97.74億元,已經進入資不抵債的危險區間。

更值得關注的是,公司現金儲備維持在272億元,看似充裕,但應付貿易款與票據金額卻高達349.51億元,現金儲備難以覆蓋應付款規模,上半年的應付帳款周轉天數已延長至220.4天,較去年同期增加了22.76天。蔚來正面臨著高負債、現金流緊張和盈利難的嚴峻挑戰。

虧損根源:三大高額支出

蔚來的巨額虧損並非偶然,而是戰略選擇的結果。其三大高成本支出(研發投入、換電網絡和直營模式)在短期內均難以變現,成為壓垮財務平衡的三座大山。具體表現如下:

第一、研發投入:高投入低回報的陷阱。

蔚來定位「智能電動車先鋒」,累計研發投入超600億元(2024年134億元,佔營收20%;2025年上半年為56.7億元,佔營收18%),佔其虧損總額近一半,涉及晶片(NX9031)、150度半固態電池、L4級自動駕駛和智能座艙等領域。然而,市場回報卻嚴重滯後。

首先,NX9031晶片降低成本約1萬元/車,但未大規模量產,高端晶片仍依賴輝達(Orin-X,算力2000TOPS)。其次,150度半固態電池續航1,044公里,但成本高達30萬元/組,僅租不賣,普及受限,規模化量產時間表也延遲至2026年。

最後,NIO Pilot曾在智駕領域領先,但2025年被華為(HarmonyOS NEXT)、小鵬(端到端大模型)反超,競爭力下降。高研發擠佔了現金流,蔚來的資產負債率遠超比亞迪(75%)、吉利(68%)。相比於輝達等國際技術巨頭的高研發回報,蔚來的技術投入非但未形成為企業的「護城河」,反而成為「沉沒成本」。

第二、換電網絡:高運維難盈利的財務黑洞。

蔚來獨創換電模式,累計投入超250億元,建成3,000多座換電站(目標2025年底5,000座),覆蓋98%高速公路。換電模式效率高(3-5分鐘),但單站成本150萬元,且需高頻維護和電池健康管理,導致網絡營運及維護費用高,盈利遙遙無期。

首先,營運成本高。單次換電成本約200元,用戶付費不足,2024年換電業務虧損超50億元。而高峰期排隊、電池健康不透明、能量密度受限等降低用戶體驗,進一步削弱換電吸引力。其次,存在技術侷限。模塊化電池犧牲車身剛性、增加重量(10%-30%),導致製造成本上升。800V平台與舊站不兼容,升級成本高(第四代站50億元)。

再次,難形成行業標準。換電需統一電池規格,與長安、吉利、寧德時代合作受阻(對手不願放棄技術主導權)。相比於超級充電樁的超快充(15分鐘充80%),換電性價比低。最後,亂象頻發。部份用戶濫用換電(如跑Lalamove、轉賣電池、用作備用電源),形成「薅羊毛」亂象。換電模式雖促進樂道銷量(Q2增40%增長),但成為淨投入負擔,加劇財務惡化,難以形成盈利。

第三、直營模式:高端服務的代價。

蔚來追求高大上形象,摒棄傳統4S店,採用直營+社區營運。176家NIO House(如北京王府井年租金4,000萬元)遍布全國一二線核心商圈,提供高端咖啡機、休息室、圖書館,推出一鍵呼叫、上門補胎、代駕、應急充電以及駕享(接送機、陪練)等服務,增強客戶忠誠度。

蔚來還通過NOMI APP整合社交與積分兌換,增強用戶互動。但這些服務背後需要高昂的銷售和管理費用進行支撐。2025年上半年,蔚來的銷售、行政及一般費用為83.66億元,而同期小鵬汽車和理想這一費用分別僅為41.16億元和52.49億元。

蔚來的直營模式雖然提升了用戶體驗,但高額投入並未轉化為銷量優勢(6月周銷0.47萬輛)。在行業普遍價格戰、壓縮成本的背景下,蔚來靠燒錢維持品牌和體驗,成本遠超收益,不僅無法實現規模效應,反而陷入「賣得越多,虧得越多」的怪圈。

面對生存危機,蔚來採取了以下應對措施:首先是多品牌戰略,推出新品牌樂道和螢火蟲試圖覆蓋中低端客戶。其次實施降本增效。如NX9031晶片降本1萬元/車,研發費用降至營收6%-7%,銷售費用降至10%,毛利率目標17%-18%。再次,開展換電合作。與長安、吉利、寧德時代共建生態,降低單站成本(目標100萬元)。

最後就是融資續命。2025年3月,蔚來通過「閃電配售」方式,向合肥建投(國資控股)等戰略投資者配售1.37億股新股,募資總額40.3億港幣。短短6個月後,蔚來再次進行新一輪股權配售,募資總額超70億港元。但是,短期續命無法彌補結構性虧損,公告發布後蔚來股價大跌8.92%,市值縮水90億元,反映出投資者對其持續虧損的擔憂。

結語:

蔚來汽車十年「燒錢遊戲」已到強弩之末,研發、換電、直營「三座大山」形成財務黑洞,現金流危機迫在眉睫。公司雖承諾2026年全面盈利,但需解決銷量樽頸和成本優化等難題。2025年是蔚來的生死年,若不能儘快破局,或將步哪吒、威馬後塵,退出歷史舞台。

蔚來的困境不僅是企業自身戰略錯誤,更是中國新能源車行業在「後補貼時代」面臨的普遍挑戰。下篇將深入剖析市場白熱化競爭、核心技術樽頸以及外部環境壓力這些結構性問題,如何迫使整個行業在生存與盈利之間做出艱難抉擇。

(未完待續)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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