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位熟悉監管情況的消息人士透露,中共網信辦等部門正主導開發一款升級版網絡預警新系統,只要在社交平台或網頁上出現被視為敏感的內容,系統就會立即報警並自動攔截。但分析認為,中共的系統再怎麼更新,還是難以防阻網絡輿論的流通。

隨著國內群體事件不斷冒出,相關影像與文字持續流向境外。有多名熟悉監管流程的人士向記者說,網信辦和公安系統近幾周的調度變得明顯頻繁。記者聽到的版本雖然細節略有不同,但都提到一點:新系統要在訊息出現初期就跳出提醒,並且要能直接連到地方指揮端,在突發情勢下能快速回應。

一名長期接觸監管業務的業內人士秦剛(化名)向記者說,目前中共官方內部的分工沒有太大變化:網信辦負責整體架構,國家互聯網訊息辦公室負責敏感詞庫、內容模型,公安部網安局(十一局)處理攔截機制與警情同步。

他表示,最近測試的版本可以比對訊息的傳播速度和來源,「反應比過去快不少,可是還是不穩定。有時候誤判得很離譜,把新華社發布的東西都判讀成違規訊息」。

群體性事件頻繁發生

最近數月,大陸出現的群體性事件類型相當多。記者整理多地情況,有的涉及追薪,工程款拖了幾個月,工人便成批站到項目部門口;有的是工廠停工、員工在廠區舉橫額爭取補償;也有網約車司機集體停運,司機在現場跟記者說他們「真的撐不下去」。

另外也出現不少因為個人情緒引發的衝突事件,比如勞資糾紛、債務糾紛,或遭行政處罰之後與官方發生衝突的情況。地方媒體一般會把這些列入社會安全事件。記者從不同地區聽到的反饋都差不多:事件數量比前幾個月更集中、發生得更快。

深圳某公司網絡技術人員邵先生跟記者閒聊時說,最近他們團隊「基本沒停過」。他說,上頭開會越來越密集,「有時候一周兩三次吧,一聽到通知就知道今天又要討論模型哪些地方得改。」

「現在不是分類更細這麼簡單,連平台邊界也要重新劃。訊息到底是社會類、政治類,還是疑似謠言,這些都要重判。」邵先生說:「短片、聊天工具這些,一個也不能漏,搞得大家壓力都很大。」

近期官媒持續加強「清朗行動」

大陸多地媒體近期報道,當地輿情中心正在加速建設,強調在重大敏感時期要做到「分鐘級處置」。此外,網信辦近年持續推動「清朗行動」,對網絡內容進行整治和清查,平台的審核量也隨之上升。

消息人士秦剛告訴記者,近月官方召開多輪協調會議,要求地方網信辦回報監測節點的接入狀況,也對幾處試點做壓力測試,包括關鍵詞觸發、異常流量上升、訊息重複擴散等項目。他說:「測試的時候跳得很快,你根本沒辦法放空。」

另一名來自深圳、參與承包部份項目的技術人員張強(化名)對記者說,地方提的要求「比以前細太多了」。他形容試運行階段「每天都在調來調去」。地方通常會根據系統跳出的警報再決定要不要人工覆核。「10月、11月都在試。事情多的時候,一天跳好幾十條,後台一堆人盯著。」

專家:監控升級難阻訊息流動

對於系統是否能完全阻斷訊息外流,張強表示:「我覺得不太可能。牆再厚都會有縫,新系統就是讓跑出去的少一點,但說要全部卡死,不太現實。」

在社交平台有網民說,近期河南、山東等地區連外網站穩定性出現波動,一些人一度無法使用VPN翻牆,懷疑可能跟新系統擴容測試有關。

一名長期關注中國互聯網監控議題的資深記者告訴記者,他自己在過去十幾年跑社會與科技線,對官方監測系統的調整「已經見過太多回合」。他說,當局近年一直想靠自動化監控縮短突發事件的擴散時間,但從近期地方動作看,「還是那個路數,就是想抓得更早一點。」

他補充:「但這個效果一直有限。網民的對抗方式一直在變,系統再怎麼更新,總還是會有人找到新的出口。」至於官方的這一波監控升級是否有效,多數受訪者持懷疑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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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每位救援者致敬 
願香港人彼此扶持走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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