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後,我明白了,夏海珍這個名字是告訴我:下(夏)到苦(海)返本歸真(珍)。
警車穿過空蕩蕩的街道,在黑夜裏一路疾馳,把我送到了黃浦看守所。
押送我的警察草草辦理了手續,把我交給兩個女警。她們讓我站到白牆前,雙腳分開,雙手高舉。其中一人戴上膠手套搜我身,從頭髮到腳踝,檢查每一個角落。
沒搜出甚麼,她們就押著我往裏走。走廊很長,頭頂的燈昏黃黯淡。我被帶到最裏頭,鐵門打開,我被推進一間狹小的牢房。
牢房的一側是鐵欄門,鎖著的。另一側整面牆都裝著鐵欄窗,窗外對著另一條走廊。
十幾個平方的空間,卻擠了二十多人。獄警每隔一會兒就在走廊裏巡邏一次,透過鐵欄窗可以毫無遮掩地看到房間裏的每個人,沒有任何私隱可言。
大熱的天房間裏的人像帶魚一樣側立著身子緊緊擠在地板上睡覺,一動也不能動(編註:這是中共看守所一種變相折磨方式,稱「立刀魚」)。我是新來的,被安排在最污穢的角落——廁所邊的瓷磚上。那裏的空氣瀰漫著惡臭,每次有人上廁所,氣味便直衝鼻腔,熏得人作嘔,幾乎無法入睡。
第二天,牢頭把我叫到面前問話。她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用冷漠的眼神審視著我,問:「新來的,犯甚麼事進來的?」
我說,「因為煉法輪功,想做個好人。」
她聽了,臉色柔和了一些,對旁邊的人說,「又是一個法輪功。」
之後,她對我客氣了很多。她說,「不管你是因為甚麼進來的,你在這裏每天都要背監規、打掃衛生。其餘時間坐在地板上反省。」我沒有回應,只默默地看著她。
我知道我是無辜的,不該關在這裏。於是我開始絕食絕水抗議。牢頭見狀,立即去向獄警匯報。
很快,獄警來了,把我單獨關進一個鐵籠子,籠子只能容下兩個人。白天,獄警輪番過來找我談話,並派犯人勸我吃飯。晚上睡覺時,我的雙手被銬在柵欄上,整夜無法動彈。三天下來,我一滴水沒喝,嘴唇裂了,渾身沒力氣。
第四天,兩個國保警察來提審。他們說,抓我是因為我在街上遇到了陳琳,和她聊了幾句。陳琳是法輪功學員,當時正被便衣跟蹤,還拍了照。照片裏有我,他們就直接到了我家,去抄家。
他們說,已經向我弄堂裏的鄰居和居委會調查過,大家都說我是個好人,說我為了給母親治病,把眼睛的賠償金也拿出來了。他們還說,在我家翻出了一封信,是我外甥女寫的,感謝我每年資助她上學。
有一個國保停了一下,說:「如果不是上面的命令,我們這輩子也不會跟你打交道。」
他們勸我說:「你丈夫失業在家,兒子還小。為家人想想,別再絕食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過了二十多天,黃浦區的國保警察又把我提走。這次是三天三夜一刻也不間斷的審訊,他們輪番上陣,問我光碟是哪來的,問我和哪些人有聯繫。
我說,「我不會出賣別人,也不會告訴你們光碟是從哪來的。」
他們見問不出甚麼,開始和我拉起家常,問我跟阿寶是怎麼認識的。我就給他們講了我們相識的故事,說起阿寶這些年對我不離不棄。
我還講了眼睛的事。告訴他們,我因為醫療事故導致乾眼症,每隔三分鐘就要滴一次眼藥水,煉功後,身體康復了。
他們靜靜聽著,表情漸漸變得柔和,後來還露出了笑容。一個警察說:「你覺得對身體好,在家煉就行了,不要和別人接觸。」
我說:「在路上和熟人打個招呼,就被抄家、關進看守所,你們說,這是誰在違法?」
他們沉默不語。隨後,讓我回監房休息。
我被刑事拘留三十天後,獄警突然通知我,說辦案的警察把我從刑事拘留轉成了行政拘留,再過十五天我就可以回家了。他把我換到了關押行政拘留人員的監房。
進入新監房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極其清晰的夢。
在夢中,我從遙遠的宇宙層層向下走,穿越無數天體,來到了一個輝煌的世界,這裏的王和王后從華麗的王座上走下來迎接我,隨後他們召來了九個美麗的女兒。
九位公主身著飄逸的天衣,依次走到大殿中間。每位公主皆容貌端莊,最後出來的,是年紀最小的九公主。她站在最後,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靈氣,清澈明亮的眼睛,閃著純真的光芒。
王對我說,「九公主將會代表我們世界的眾生下到人間,她將會轉生到中國吉林長春長白山地區。我們把她託付給您,請您一定要找到她,告訴她宇宙大法在人間洪傳,讓她不要迷失在塵世。」
九公主走到我面前,緩緩低頭,雙手交疊於身前,向我恭敬地行了一個萬福禮。她澄澈的眼睛看著我,像是在等我答應。
我鄭重地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囑託。
醒來後,九公主那雙美麗的眼睛仍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心裏對師父說:「我從未去過長春,我該如何找到九公主?」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那時的環境不允許我多想,我便將這件事先放下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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