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總統曾經對中共控制的社交媒體TikTok持友好態度並希望能夠延續它在美國的營運。然而就在美中在瑞典進行貿易會談的前夕,特朗普的商務部長卻強硬表示,如果中共不把TikTok的算法和控制權交給美國,這款社交軟件將在美國被關閉。
美國商務部長盧特尼克7月24日在CNBC 的「 Squawk on the Street 」節目中表示: 「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你不能讓中國控制某些東西,而又讓它們出現在一億部美國手機上。」
美中官員將在7月27日到30日在瑞典舉行貿易會談。盧特尼克說,Tiktok不在正式會談內容當中,但是將是非正式會談的一部份。
2024年4月24日,美國國會通過《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應用程式法案》(簡稱 「不賣就禁」),禁止TikTok在美國營運,除非它「合格剝離」受到外國對手控制的實體。
盧特尼克表示,美國必須擁有TikTok的演算法,「基本上,美國人將擁有控制權。美國人將擁有這項技術。美國人將控制演算法。這是特朗普願意做的事情。」
這是美國官員首次明確表示,美國決定爭奪TikTok的演算法。
此前,中方企圖繼續在美國營運TikTok,同時將演算法保留在自己手中。
美中圍繞TikTok演算法的博弈
今年1月,字節跳動董事會成員比爾‧福特(Bill Ford)在世界經濟論壇上表示,他希望在不出售TikTok的情況下繼續在美國營運,非出售選項「可能涉及在當地進行控制權變更,以確保TikTok遵守美國法律」,而無需出售該應用或其演算法。
1月10日,在美國最高法院審理TikTok要求推翻「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應用法案」上訴案的法庭上,TikTok辯護律師弗蘭西斯科聲稱,法案所要求的剝離是不可行的。
2月8日,TikTok發言人表示:「TikTok美國公司不能被收購,原因很簡單,因為那樣它將不復存在。」
TikTok的強硬態度來自於中共的授意。根據《華爾街日報》報道,中共命令字節跳動不得出售TikTok。而早在五年前,中共就特別針對美國收購TikTok的壓力出台了一項法律。
在第一任期的2020年,特朗普禁止美國應用程式平台提供TikTok,並要求TikTok出售給美國公司。中共立刻更新出口管制規則,涵蓋了多項敏感技術,其中包括聽起來很像TikTok個人化推薦引擎的技術。中國官媒新華社的文章稱,這項新規意味著字節跳動可能需要獲得許可才能將TikTok的算法出售給美國買家。
TikTok演算法對美國的危害
TikTok演算法是一種專有排名系統,用於確定向每個用戶推薦哪些TikTok影片。每個TikTok用戶在「為你推薦」頁面上看到的TikTok影片組合都不一樣——這個動態獨一無二,而且高度個人化。事實上,隨著演算法不斷捕捉用戶的興趣和觀看偏好的變化,他們在「為你推薦」頁面上看到的內容類型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化。
由於TikTok的演算法決定了用戶看到的內容,營運者可能藉此操縱資訊和塑造輿論。
根據美國新澤西州皮斯卡塔韋羅格斯大學新不倫瑞克分校心理系教授Lee Jussim等人2025年1月在《社會心理學前沿》雜誌上發表的文章,他們進行了三項研究,探討TikTok如何被操縱以隱藏批評中共的內容,同時放大符合中國共產黨目標的敘述。
一項研究比較TikTok、Instagram和YouTube這三種社交媒體上有關中國共產黨敏感內容的性質和流行程度,特別是西藏、天安門廣場、維吾爾族權利和新疆有關的內容。結果顯示,批評中共的內容在TikTok上的數量遠低於在Instagram和YouTube上的數量。
第二項研究調查了TikTok、Instagram和YouTube 上支持和反對中共的內容的流行程度是否與用戶參與度指標(點讚和評論)相符。結果顯示,儘管用戶參與反中共的內容更多,但 TikTok上支持中共的內容相對於反對中共的內容的比例卻非常高,這表明存在宣傳操縱。
第三項研究涉及一項針對1214名美國人的調查,評估他們在三個社交媒體平台上的花費以及他們對中共的看法。結果顯示,TikTok用戶對中國的人權記錄表現出明顯更積極的態度,並且更傾向於將中國作為旅遊目的地。
這些結果顯示中共龐大的宣傳機構致力於控制資訊流動,威脅言論自由和自由探索。
中共企圖保留算法和控制權
在競選第二任期總統期間以及當選第二任期總統之後,特朗普曾經希望保留TikTok在美國的營運。6月,特朗普第三次延長TikTok剝離美國業務的最後期限。新的最後期限為9月17日。特朗普解釋他對TikTok抱有好感的原因是,TikTok上的年輕用戶支持他,幫助他贏得了第二任期。
中共利用特朗普對TikTok的這份感情,試圖違反最高法院的裁決,企圖在保持對TikTok控制權的情況下,繼續留在美國營運。
根據美聯社1月底報道,美國科技公司Perplexity AI向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提出了合併TikTok的一個方案。根據該方案,總部位於中國的字節跳動「不必徹底切斷與TikTok的聯繫」。它「將為TikTok的美國業務貢獻自己的力量」。
此外,由國家公共電台曝出的另外一項方案是,由甲骨文和一群外部投資者收購TikTok。在這個方案下,字節跳動將保留TikTok的少數股權,而TikTok的演算法、資料收集和軟件更新將由甲骨文公司「監督」。「監督」的含義在這裏模糊不清,不清楚這是否意味著TikTok的演算法、資料收集以及軟件更新仍由字節跳動來執行。
美國國會議員強力反擊中共狡猾之舉
然而,TikTok的這些狡猾舉動遭到了特朗普在國會的共和黨盟友的反擊。眾議院美中戰略競爭特設委員會主席穆羅爾今年4月在《國家評論》上撰文說,「TikTok的母公司、中國共產黨的親密盟友字節跳動正試圖在任何潛在交易中保留對該應用的控制權。為了影響公眾輿論,字節跳動在全國範圍內投放了大量TikTok廣告,這只會加劇人們對TikTok目前營運本質的懷疑。
「正因如此,我們才應該更加警惕——字節跳動對TikTok的控制已經危及我們的國家安全。法律明確規定:任何交易都必須消除中國(中共)對該應用的影響和控制,以維護我們的利益。」
穆羅爾還表示,「讓字節跳動繼續控制TikTok的交易不僅達不到解決國家安全疑慮的程度,還會直接違反法律。《保護美國人免受外國對手控制應用程式法案》於今年早些時候在兩黨支持下頒布,並得到最高法院維持,該法案為正確的資產剝離制定了明確的規則:這意味著字節跳動必須完全剝離對TikTok的控制權,對其營運沒有發言權;雙方也不能共享數據、內容或算法。這些都是不可談判的,任何不符合這些要求的交易都是不合法的。」
在國會共和黨同僚們的強烈呼籲下,特朗普已經開始轉變在TikTok問題上的態度。
商務部部長盧特尼克說,如果中共不答應美國的要求,「TikTok就會停駛。」他還說:「決定很快就將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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