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你無法獨善其身
使用任何工具之前,你必會先了解該工具的功能,掌握其使用方法及了解其潛在風險。越複雜或越有潛力的工具,就越要懂得如何駕馭工具、偵測及控制風險。你絕對不會將一把電鋸交給剛入學的孩子作為玩具,更不會將他們放在駕駛座上控制汽車。某些工具因潛在危險性而需要取得牌照才能操作,甚至限制一般人擁有。即使是一個幾乎毫無風險的工具,亦要因時制宜地使用。簡單如一部計數機,相信沒有家長會同意其子女在未懂基本邏輯運算前,先學懂使用計算機。人工智能是極其複雜極具潛力的工具,今天已經發展至幾乎無孔不入,利用人工智能達成的任務超乎想像。可是絕大部份人只顧使用,而知道該工具如何運作,清楚理解風險及威脅的人,萬中無一。別說大眾不理解,有些情況連頂級專家都摸不着頭腦。整個人工智能領域已進入一個沒有護欄的發展空間,發展速度更是幾何級數上升,對人類帶來的風險是毁滅性的。不要以為筆者危言聳聽,這番毁滅性言論是來自AI教父及頂級專家的分析。當然有人會想,這些問題留給專家,我亦無力左右,我只是一般用家,裝個軟件又或開個帳戶,輸入輸出,但求方便過癮,又會有甚麼風險?筆者將一連數期討論,希望讀者先對人工智能及相關工具有應有的微觀方面的認識,及對宏觀大局有所了解,然後再回索這個問題。總括而言,身處AI時代的轉折點,不管是幼兒還是長者,一般市民以至頂級專家,無人可獨善其身,置之度外。
科幻電影不再科幻
涉及人工智能的經典科幻電影相信大家都有機會看過。68年科幻經典2001太空漫遊,HAL電腦系統醒覺,製造各種假象及意外,安排殺死意圖關閉系統的太空人。84年有未來戰士,超級人工智能國防系統「天網」醒覺,判定人類是威脅天網的物種,並將人類設定為「殲滅」而啟動核戰。87年有鐵甲威龍,執法機械人演示時失控,配合演示人員被亂槍掃射慘死。02年未來報告中「先知」系統可偵測出人的犯罪企圖,在犯罪之前進行執法。04年有智能叛變,機械人違反定律,殺人只當作工業意外,背後人工智能系統打着保護人類的旗號控制人類。還有今年最新的職業特工隊最終章,人工智能防衛系統控制全球核武。每套電影都發人深省。當然還有另一套經典,筆者往後再談。踏入本世紀20年代,AI以前所未見的速度驚人發展,令很多科幻電影的情節不再科幻,單看近期發生的新聞便可得知:智能機械拳擊對賽;武器開發商將槍械裝在智能機械狗上射擊目標,百發百中;包含深度學習及影像技術的無人機可自主控制致命武器,在現代戰爭中已被應用,自主開火殺人,中俄英美歐等國已經全面配備;之前中國大陸有影片流出,機械人失控,搗毀物品,幾乎打傷在場人員。
人工智能近全面醒覺
西班牙的兇殺案預測系統已經運作。已有監控鏡頭配備AI系統,偵測可疑行為。自行進化AI (Agentic AI)能自主決定改進,自行編程。中共上月發射「星算」衛星,每顆擁有超級電腦及人工智能模型,利用取之不竭的太陽能,目標是構建近3千顆衛星聯動的智能衛星網絡,是名副其實的「天網」。類似的系統,只要加上視像組件,就變成監控全球的智能網絡。讀者可輕易在互聯網上查到上述相關的資料。近月,AI業界的熱門話題是通用人工智能(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 AGI),即具備與人類同等甚至超越的智能,足以全面模擬生物頭腦,且表現出正常人類所具有的智能行為。AGI譯作通用人工智能似乎不太準確,正確的表述應是透過自主進化發展的人工智能。業界頂尖科學家按現時的發展速度及算力推算,AGI全面醒覺會在10年之間,甚至是數年間。數天前,Open AI 創辦人奥特曼(Sam Altman)表示,人類已超越事件界限(Event Horizon)超級人工智能已指日可待。(註1)事件界限是黑洞理論,一旦進入永無出路。兩年多前ChatGPT剛大眾化之時,AI界教父班吉奧(Yoshua Bengio)指人工智能已經發展出生物的「代理行為」,即懂得欺詐狡辯,啟動自我保護以避免被取代,例如自我複製,甚至推斷要消滅將其關閉或取代的人。有鑒於人工智能發展太快,監管嚴重滯後,加上沒有應對相關科技不會對人類不利的策略,23年初本吉奧帶領三萬多個科學家及專家聯署,建議先暫停人工智能開發6個月,並指出應對人工智能導致的滅絕性風險應成為全球優先事項。有興趣的讀者可參考下列連結(註2),看看班吉奧的TED演講。
然而全球頂級專家及AI企業擁有者的警告並不止如此,下期繼續。◇
(註2)https://www.ted.com/talks/yoshua_bengio_the_catastrophic_risks_of_ai_and_a_safer_pa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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