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國際安全事務學者稱,中國大陸的科技公司「中科天璣」已經掌握技術,產生感覺真實的內容,壓制2020年在《港區國安法》實施後的反對聲音,並在去年干預台灣大選;有別於俄羅斯在2016年和2020年美國總統大選中的干預,所採用的「低技術」通用機械人訊息。學者表示,該公司準備進軍美國,威脅民主社會。
美國范登堡大學(Vanderbilt University)教授高德斯坦(Brett J. Goldstein)與賓森(Brett V. Benson)前日(5日)在《紐約時報》發表聯名的文章,稱在該校的國家安全研究所取得大量文件,顯示「中科天璣」已經在進行同俄羅斯干預美國大選同類的工作。但是今次隨著生成式人工智能系統的快速崛起,不再是社交媒體上的辱罵與假訊息,而是「網上通訊的緩慢、微妙和腐蝕性操縱——宣傳的目的不是震驚,而是悄悄地滲入我們的日常數位討論」。
這些資料顯示「中科天璣」正逐漸成為技術先進、與國家立場一致的影響力行動領導者(leader)。它將生成式人工智能與龐大的個人資料整合,使用類人機械人網絡,與心理側寫技術來精準鎖定個人對象。其產出的內容會根據個人的價值觀、信念、情緒傾向與弱點度身訂造。
根據文件,這些AI人格可以與使用者進行類似「對話」的互動,內容顯得真實、可即時調整,且不易被偵測,看起來幾乎與真實的網絡互動無異,並能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即時傳播」,形容這使得其成為一個「高效的宣傳引擎」(highly efficient propaganda engine)。
文章又指出,「中科天璣」的活動與主張顯示,它與中國(中共)政府之間可能存在某種關聯。
文章表示,「中科天璣」正準備擴展業務,包括進入美國,並已匯集了「至少117名美國國會議員和超過2,000多名美國政治人物和意見領袖的資料檔案」。
在香港、台灣應用
據文件顯示,「中科天璣」在2020年香港實施國安法後,利用其技術試圖「減少對國家安全法的反對」。它從18萬個香港Twitter帳戶中「識別出數千名活躍參與者與意見領袖」,之後透過其「假帳號大軍」(army of fake profiles),「糾正」其認為的「謊言和誤解」。
另外,2024年台灣大選前夕,「中科天璣」曾經建議削弱台灣的民進黨,方法是「收集並很可能提供有關台灣政治辯論趨勢的資訊」,並「建議部署機械人網絡以利用政黨之間的分歧」。
文章指出,該公司已經累積了大量台灣相關的數據,以支援此類滲透行動,包括「政府機構的組織結構圖——精確到其政治傾向、對中國的態度和GPS座標」及超過5,000個台灣民眾的帳戶資料。
文章稱,「中科天璣」否認技術支援上述對香港與台灣的行動,並無蒐集美國官員的數據,更揚言不隸屬於任何政府機構或組織。
中科天璣否認與中共關係 唯被揭發合作
不過文章同時指出,文件顯示「中科天璣」與中國國家安全優先事項「緊密結盟」。該公司於2010年由中國科學院下屬的一家國家控制的研究機構創立,其主席來自同一機構。公司成立以來,「與高層情報、黨務與軍事機構合作」,與中國的政治體系「深度融合」。
2021年,「中科天璣」從「中科曙光」獲得資金。後者是一家總部位於北京的超級電腦公司,已被五角大樓(美國國防部)列為「中國軍方附屬機構」。
AI操作成核心工具破壞民主 籲美政府行動
文章作者強調,「中科天璣」這類的影響力操作不再是「支流」(sideshow),而是正成為「國家方略的核心工具」,民主力量的標誌——「辯論、透明度和多元主義」,成為脆弱點,資訊戰以前所未有的規模、速度和複雜程度執行。
AI驅動的資訊戰已不再是「假設性的未來威脅」,而是已「投入運作,複雜精巧,並已重塑了大規模操控公眾輿論的方式」,該等內容可以「悄悄地部署到整個人群中,幾乎沒有阻力」,並持續運作,塑造輿論,從根本上侵蝕民主制度。
作者呼籲,為應對這種日益增長的威脅,必須採取「協調一致的應對措施」。建議學術研究者必須緊急標示人工智能、開源情報和網上影響力活動,如何匯合以服務於敵對國家目標。美國政府必須「帶頭破壞這些操作的基礎設施」(take the lead in disrupting the infrastructure behind these operations)。美國國防部應瞄準外國影響力網絡。聯邦調查局(FBI)則應「與數碼人工智能偵測能力密切合作,以增強我們偵測合成內容的能力」。
作者強調,「如果我們無法識別它,我們就無法阻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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