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這個「好好對話(一)〜(五)」系列文章,舉兄弟間的衝突事例說明,哥哥學習「好好對話」技巧並加以運用,和弟弟從不對話到良性溝通,共同開創意想不到的嶄新局面。
(接續上文)
將對話視為「學習」的機會
重要對話之前與自己和解,可以對談話方式產生實際的影響。能打從心底接受「彼此需要談談」,就可以把危機變成尋找解決方案。
我很希望讓卡洛斯明白,他打算與安東尼奧交談,是很「美好」的決定。因為他已經拖了好幾個月,所以積壓很多未完成的事情。我感覺到,如果卡洛斯能夠把「重要對話」放在更大的框架下,那麼與安東尼奧的談話就會更有意義、更不費力。
為了幫助卡洛斯採取不同的觀點,我建議來探討在當前情況下,他可能有甚麼樣的學習機會。
我解釋,他可能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選擇了現在的處境,但還有其他層面的驅動力可以發揮作用。我指出,有意識的驅動力就像冰山一角,而在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其他意識領域。
我和卡洛斯探討了以下三個層面的驅動力,是如何讓他覺得需要與安東尼奧進行重要對話:
•有意識層面,我們充份了解自己做的事情後,作出決定。例如,對於弟弟遲交按揭一事,雖然卡洛斯很生氣,但他有意識地決定閉口不談。雖然這個決定在當時是有道理的,卻讓他感到非常沮喪,所以需要談談。
•潛意識層面,我們只是模糊地意識到某些念頭,但它們仍然具有影響力。比方說,「我受夠了在自己家裏幾乎沒有個人的空間。」這樣的想法加劇了緊張情緒,儘管卡洛斯從未表達過這些想法,也沒有太注意這些事情。
•超意識層面,內心深處會產生一種內在的知曉。我們的靈魂正是在這個層面,透過感覺、共時性、直覺,以及生活中的環境因素,來對我們說話。
為了幫助卡洛斯更能理解超意識,我們探討了他感受到的那股要他與安東尼奧談話的內在指引,以及希望多年前與父親談談的心聲,可能都是從這個層面浮現的。
無論是否採取行動,超意識知道我們要採取的下一步,包括對話中的下一步。這就是為甚麼當我們不跟某人說話,有時會心情不好。在某種程度上,儘管想要抗拒,但我們知道這是要展開未來,所需要發生的事情。
我向卡洛斯解釋,我相信超意識掌握著人生的藍圖,並一點一點地向我們揭示。超意識為我們帶來了天時地利人和,以便我們逐步變成需要成為的人。
「想像某種程度上,你與安東尼奧和孩子一起造成整個局面。」我問,「你可能要學習甚麼?」
卡洛斯沉默了很久。「這次重要對話,是讓我學會控制憤怒、停止自以為是,並了解其他人的觀點,我想這是完美的局面。」卡洛斯若有所思地說。
「以這種方式看待重要對話,會有甚麼不同?」我問。
卡洛斯沉默了一會兒。「這次談話可以了結一直沒有說出口的事情,而且能讓我擺脫停滯不前的感覺。」
這次他沉默更久了。
「也許這次談話,甚至可以成為新的開始。」
謀求創意的解決方案 別掌控對話走向
真正的對話是雙方共同創造的。正是彼此的交集,促成了對話。而且,對話是沒有固定結果、預定答案或保證的成果。我們讓談話自由發展,交談就充滿了可能性。
這種不可預測性是使許多人退出對話的原因之一。畢竟,要放棄掌控一切的幻想,並不是容易的事。然而,當我們找到方法,放手不去控制談話的走向,就會展開新的可能性。這些可能性是我們自己永遠無法接觸到的。
為了幫助卡洛斯與安東尼奧結束過去,並讓他們的重要對話成為新生活的開始,我們探討了這對他自己的未來可能意謂著甚麼。卡洛斯的心態愈是開放,這次重要對話就愈有可能成為出路,為人生帶來嶄新的可能。
卡洛斯反思說,這次重要對話可能是他人生的轉捩點。過去二十年裏,他一直住在家裏,生活非常舒適。而把房子拿去抵押貸款後,靠著這筆資金,生活過得更加輕鬆。「這讓我變得懶惰。」卡洛斯承認,「現在我覺得自己陷入困境中。」
「我需要有自己的空間,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賺到足夠的錢,來買自己的房子。我不能要求弟弟搬出去,這樣會讓他和孩子們失望,還使父母失望。」
聽了卡洛斯的話後,我意識到他在做幾個假設。雖然自從他弟弟婚姻破裂後,他確實在經濟上支持弟弟,但其實安東尼奧在法律上擁有房子一半的所有權。卡洛斯似乎認為,由於他一直在扶養家庭,他在道義上有權獲得老家更大部份的所有權。
我與卡洛斯分享了這個觀察結果,並繼續說,他在做一個非此即彼的假設。要麼他需要找到個人的住所,但他不確定自己能否負擔得起,要麼他必須要求弟弟搬走。有鑑於他二十年前對爸爸的承諾,這感覺像是在背叛。
卡洛斯同意這些是他一直在做的假設,只是沒有意識到。我回答,這樣的假設通常在潛意識中,不會被注意到。一旦卡洛斯充份意識到他的非此即彼想法,就更有可能消除這種想法。「假設」會阻礙談話,因為它們限制了我們談話的空間。
我向卡洛斯建議,他們進行重要對話時,邀請安東尼奧一起思考未來。他們可能會想出單靠自己根本無法想像出來的辦法。正是那些新的觀點、解決方案或見解,把交談變成真正的對話。
「妳的意思是,這種情況會出現創意的解決方案?」卡洛斯確認道,「而且它要透過對話,才有可能浮現出來?」
「正是如此。」我回答。
「這讓我覺得充滿活力!」卡洛斯微笑著說。
我知道他已經準備好重要對話了。 #
(接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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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編自《好好對話的力量:難以開口的話,該怎麼說?18個情境練習,不委屈自己,也不逼迫對方,讓溝通有效且療癒》,大牌出版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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