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11月5日），美國最高法院就美國總統特朗普關稅的合法性舉行口頭辯論。由於法院的最終裁決將決定特朗普關稅的命運，因此這場口頭辯論會備受關注。

最高法院的審理僅涉及特朗普依據《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EEPA）徵收的關稅，依據其它法律條款所徵收的關稅則不受波及。

IEEPA賦予總統在應對某些國家緊急情況時「監管」進口的權力。但該法律此前從未被用於徵收關稅，挑戰總統此舉的小企業和民主黨執政的州認為，該法律的初衷並非是賦予總統徵收關稅的權力。

這一裁決意義重大，特朗普表示，他利用關稅向外國施壓以結束全球衝突，但不利的裁決將帶來經濟災難。

特朗普關稅政策是否越權

在長達兩個半小時的口頭辯論中，最高法院就特朗普援引IEEPA實施全球關稅是否越權的問題展開辯論。

大多數大法官對特朗普動用緊急權力推行關稅的政策持質疑態度。

在辯論會上，3位自由派大法官從一開始就明確表示反對。一些保守派大法官對代表特朗普政府的副檢察長紹爾（John Sauer）提出了一些尖銳問題，表明他們對特朗普的關稅立場持保留意見。

首席大法官羅伯茨（John Roberts）說，政府使用該法律來賦予總統權力，對任何國家的任何產品徵收任意數量和持續時間任意長的關稅，「我不是說它不存在，但這確實像是一項重大權力」。

羅伯茨表示，IEEPA的措辭，即總統有權在國家緊急情況下「監管」進口，可能還無法足夠清晰地證明，該法律賦予總統徵收進口關稅的權力。

但大法官阿利托（Samuel Alito）說，或許可以這樣論證：IEEPA中授權經濟監管的條款也賦予了政府徵收關稅的權力。

阿利托提出一個假設情景：如果國會賦予總統管理國家公園入園的權力，這是否也賦予總統收取入園費的權力呢？

大法官戈薩奇（Neil Gorsuch）就權力分立問題對紹爾長時間的質問。戈薩奇認為，如果法院允許國會廣泛地將關稅權力「移交給」總統，那麼國會可能放棄的其它憲法權力也可能不受任何限制。

然而，羅伯茨說，關稅與國會專屬管轄的其它稅種不同，因為關稅是「面向外國的」，而總統在處理外交事務時通常擁有廣泛的自由度。

知名喜劇演員現身高院

對特朗普關稅政策的挑戰吸引了政界和經濟界的要員現身最高法院。政府官員與國會議員以及至少一位知名喜劇演員，也在法庭旁聽辯論。

在辯論開始前不久，美國財政部長貝森特（Scott Bessent）和商務部長盧特尼克（Lutnick took）在法庭就座。

出席庭審的還有美國貿易代表格里爾（Jamieson Greer,）、眾議院籌款委員會主席史密斯（Jason Smith）以及聯邦參議員Mike Lee、Amy Klobuchar和Edward Markey。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知名喜劇演員John Mulaney也現身最高法院。他徑直走到後排的座位上。

在最高法院代表小企業挑戰特朗普關稅的律師Neal Katyal曾作客John Mulaney的Netflix節目《Everybody’s Live with John Mulaney》。John Mulaney先前也曾作客卡Katyal的播客節目《Courtside》。

在播客節目中介紹John Mulaney時，Katyal說：「直到去年我才知道他也是個憲法迷。說真的，他經常給我發短訊，問我各種各樣關於最高法院案例的問題。而且他問的問題都非常棒。」

對股市有何影響

周三，美國股市上漲。最高法院就特朗普關稅政策提出的尖銳問題提振了市場對部份關稅可能被取消的希望。晶片製造商AMD等公司的股票也從前一日困擾市場的估值擔憂中反彈。

道瓊斯工業平均指數上漲225.76點，升幅0.48%，收於47,311.00點；標準普爾500指數上漲0.37%，收於6,796.29點；納斯達克綜合指數上漲0.65%，收於23,499.80點。

最高法院最終裁決對經濟將有重大影響

特朗普周二表示，最高法院的裁決對美國而言是「生死攸關」的時刻。

如果法院判決特朗普敗訴，政府必須退還已徵收的關稅。對此，大法官巴雷特表達了擔憂。她說，退款流程可能會「非常混亂」。

根據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局截至9月23日的數據，聯邦政府迄今已從這些關稅中獲得了900億美元的收入。

代表小企業挑戰特朗普關稅的律師Katyal回答，法院可以做出「僅向未來生效」的裁決，這表明，政府無需退款。

在特朗普第一任期擔任商務部長的羅斯（Wilbur Ross）在最高法院辯論後告訴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挑戰關稅一方的主要論點是，「關稅……等同於稅收，但徵稅權專屬國會」，而緊急權力允許徵收「許可費，這也可以被視為一種稅收」。

羅斯說，如果最高法院「真的依賴這種吹毛求疵的理由來製造國際貿易和證券市場的混亂，我會感到非常驚訝，尤其是大多數情況下，對方國家已經同意支付這些關稅，並降低對我們出口商品的關稅」。

羅斯猜測，最高法院頂多會推翻其中幾項具體的關稅。

如果法院裁定特朗普勝訴，總統還可能獲得廣泛的權力，在任何他認為存在緊急情況的情況下，無需國會參與即可監管美國經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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