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汽車行業內捲嚴重,大量「零公里」新車被標註為二手車賣到國外,對當地造成衝擊。而這個日益龐大的暗盤市場能夠迅猛發展,正是地方政府為了追求中共當局設定的經濟增長目標,予以大力支持的結果。專家指,「零公里二手車」是中共當局錯誤政策下的惡性競爭結果,在國內外造成多重負面影響,得不償失。
地方政府欲拉抬GDP 推動「零公里二手車」出口
路透社日前報道,中國多地政府近年來大力推動「零公里二手車」出口,銷往俄羅斯、中亞和中東等市場,以實現中共當局設定的經濟增長目標。
「零公里二手車」是指已完成車輛上牌手續,名義上屬於二手車,但行駛里程表為零的新車。
路透社在查閱政府文件以及採訪五家汽車經銷商和貿易商後發現,「零公里二手車」出口,不僅幫助中國車企實現銷售增長,也成為消化中國國內庫存、清理滯銷車型的渠道。
路透社已確認有20個省及直轄市(包括廣東和四川等主要出口中心)在公開的政府文件中表達對「零公里二手車」出口項目的支持,包括出口頒發額外許可證、加快退稅申請、投資出口基礎設施,以及資助交流活動等。
兩名中國汽車業高管透露,出口「零公里二手車」的車企在一輛車上既購又售,交易金額是傳統新車或二手車交易的兩倍,因此地方政府積極吸引這類車企落戶當地,以快速拉高地區生產總值(GDP)。
6月26日,台灣南華大學國際事務與企業學系專任教授孫國祥對《大紀元》表示,出口「零公里二手車」確實能在短期內人為地提高地方GDP數據,因為出口公司在購買和銷售這些車輛時會產生雙倍的交易額,有助於政府達成經濟增長目標。同時,為汽車製造商提供了處理國內過剩庫存和實現銷售增長的途徑。
淡江大學外交系副教授鄭欽模對《大紀元》表示,民主國家特別是經濟比較發達的國家在意的是就業跟收入,通常不會很在乎GDP,經濟增長率只是參考數據。
「零公里二手車」出口暴增 分析:有多重負面影響
2019年起,中共官方允許二手車出口,北京、天津、上海等10個省市試點。
根據中國汽車流通協會的數據,2019年二手車出口量為3036輛,2020年為4322輛,2021年為1.5萬輛, 2022年為6.9萬輛。2023年出口量暴增至27.5萬輛,2024年突破43.6萬輛。
中國汽車流通協會顧問王萌透露,現在有數千名貿易商參與將新車偽裝成二手車,以符合出口渠道的資格要求。2024年中國出口43.6萬輛二手乘用車和商用車,估計其中90%是「零里程」。
孫國祥表示,這種模式雖然短期內有助於去庫存,但長期來看,對中國汽車業構成多重負面影響,包括價格戰惡化與品質危機,可能導致車企不惜一切代價追求銷量,進而影響產品品質和市場秩序,甚至引發信任危機。
「品牌價值受損,變相傾銷,會衝擊中國汽車品牌在海外的官方銷售與價格體系,損害品牌形象和價值。售後服務真空,這類『二手車』缺乏正規的售後服務保障,可能導致消費者投訴,進一步影響品牌信譽。灰色產業鏈問題,這種做法牽動著虛增銷量和套利補貼的灰色產業鏈,可能導致行業亂象和潛在的金融風險。」他說。
中國汽車自媒體「汽車預言家」5月29日發文說,「零公里二手車」因形式上滿足「已註冊」條件,既可規避新車出口所需的高認證門檻,又能享受高達13%的出口退稅。這一模式成為不少出口企業的套利主軸。
業內人士透露,一輛售價20萬元的車,通過這套流程可多賺2萬至3萬元。技術、品牌、服務不再是核心能力,套利結構本身成了最值錢的資產。
據中國汽車網報6月19日報道,二手車出口服務平台「汽車出口通」創始人王翔雨表示,由於絕大多數「零公里二手車」沒有售後保障,部份客戶的車出了問題無法及時得到維修,所以對汽車品牌出海也產生了負面影響。另外,如果車企官方已經在海外進行了較為成熟的布局,出口商再引入「零公里二手車」勢必會衝擊當地經銷商的生意。
「零公里二手車」衝擊國際市場 遭遇反噬
6月25日,小鵬汽車科技集團有限公司國際業務中心總經理唐志坤在2025全球新能源汽車合作發展(上海)論壇期間接受陸媒採訪時提到,中國有大量汽車通過「零公里二手車」模式出口,目的地包括中東、北非、中亞等,體量「誘人」,確實可以貢獻很大銷量。從中長期來看,負面影響肯定遠大於正向影響。
他透露,從今年來看,很多海外市場的政府正在收緊這個開口,通過法規、認證等方式陸續禁止零公里二手車進口。
唐志坤說,「現在我們也觀察到,各個市場出現了一些反噬:消費者一直在抱怨車機是中文的,備件無法供應、沒地方修。這類抱怨的聲音現在非常大,我覺得今年從上半年開始已經有這樣反噬的情況出現。」
孫國祥認為,「零公里二手車」實際上是新車以低價競爭,對國際市場產生衝擊,「變相傾銷行為可能對本土汽車產業造成衝擊。這種做法可能規避某些貿易規定或關稅,引發貿易夥伴的不滿和潛在的貿易摩擦、法規限制。部份國家如俄羅斯和約旦已經開始對『零公里二手車』實施限制。」
2024年4月,俄羅斯宣布,自中亞轉關的進口車輛必須補齊全額關稅;從10月1日起,還將實施70%—85%的報廢稅上調,並計劃逐年增加。
「汽車預言家」表示,俄羅斯政策變動意味著單車成本上漲數萬元,套利空間幾乎被擠乾。
中共錯誤政策釀惡性競爭
此外,鄭欽模表示,「零公里二手車」是惡性競爭的結果,這歸咎於習近平推出所謂的「新質生產力」,「一個並不太懂經濟的人,主導整個國家的經濟政策。他認為中國是世界工廠,只要生產了就可以銷售,如果國內消化不起就可以銷售到國外。」
「可是全球市場的接納度是有限的。中共又透過政策補貼,上行下效,競相奉承這樣錯誤的政策,導致產能過剩,對世界造成危害。在獨裁政權裏面,其它的聲音都不能被聽見,甚至被遏制。接下來我們會看到大量(車企)倒閉,其實已經有倒閉潮出現。」
而且,「零公里二手車」在國內市場活躍並轉向大量出口,反映了當前中國經濟狀況。孫國祥表示,「汽車產業產能明顯過剩,國內需求疲弱,導致庫存積壓。車企陷入價格戰泥潭,迫使車企和地方政府尋找非常規的銷售途徑,需尋求海外市場出路。地方政府面臨經濟增長壓力,鼓勵這種出口模式以快速、人為地提高GDP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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